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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滿意了,笑眯眯地倒在枕上,打了個哈欠。
今天就不動她了,他想。
若是天天對他這樣笑,他也不介意天天給她刷牙洗臉。
這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雪斷斷續續地下,壓彎了後院的翠竹。暖閣裏終日燒炭,即使這樣,開窗透氣時也凍得縮脖子。
一連數日,江蘺對窗挑燈夜讀,腳下踩着獸皮,身上裹着氈毯,桌上的書一字擺開,寫完的黃皮紙積了一沓,都不甚滿意。
她已經很久沒有練習了。
從前在桂堂當代筆,臨近考試,作息都仿照考試來,在家裏搭個小號舍,睡在木板上,到了卯正自己醒,到了亥時自己困,除了喫飯喝水出恭,中間六個時辰都在寫歷年的考題。若不在考試的月份,每日也需用館閣體抄一頁書,把翻爛了的十三經再看一看,防止考得偏僻。
起初那幾年寫完題要交到堂裏給人批改,後來就沒有人能改她的答案了,不免有些遺憾。她知道自己寫得並不完美,但永州畢竟不是京城,沒有接觸當世大家的機會,只要能替僱主考中秀才舉人,沒人會說她寫得不好,也看不出哪裏需要潤色。
國子監裏都是進士出身、自小受過正統訓練的老師,論才識、眼界、體悟,都不是她這個只讀過兩年私塾的野路子能比的。監生們大多家境優渥,不止有科舉入仕這一條路,所以老師講課不單爲了考試,還會傳授世間義理。
楚青崖爲她弄來一張監照,給她打通了上學的門路,江蘺覺得既然這樣可行,那麼或許今後還有別的路可走,國子監就是一個供她利用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