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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四個牧民打扮的男人,策馬走近篝火前,卻沒有下馬的意思。
領頭的男人四十出頭,臉上有常年酗酒留下的消退不掉的潮紅,餘下的三個都還年輕,有着與他一模一樣的沙色頭髮和淺淡近於無色的黃眼珠,像是一家子。染海確信自己從沒在斡爾朵裏見過他們。
“就你們倆?沒有男的?”男人打量着她們。
“我們早上出來打兔子,追得太遠,跟家裏人走散了。”蘇蘇嚼着兔子說。
小夥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始終盯着染海,絲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他說:“我好像沒見過你們。”“我們夏天住在七葉樹灣。”染海說。七葉樹灣草場荒瘠多沙,遠在左右菩敦兩部交界的鐵河上游,如果運氣夠好,不論來人是哪一部的,這個答案都能矇混過去。
“是嗎?”那人彎下身子,“那你們是伽夏的妹妹和堂妹了?”染海打量着那張滿是雀斑的年輕面孔,飛快思索該如何應對。伽夏也許是個左菩敦人,也許是個右菩敦人,也許是個女人,也許是個死人,也許七葉樹灣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也許這傢伙自己就是伽夏本人……怎麼辦?他們有四個人,都在馬上,佩刀伸手可及,她們逃不掉。染海希望那個人不要聽見她恐懼而瘋狂的心跳聲。
賭吧,只有賭了。
她微笑道:“你認識伽夏?”“何止認識,他前天還跟我一塊兒練箭。”那人也笑了,他長得其實並不討厭,“走吧,送你們回營地去。”“我們可不認識你。”蘇蘇搶在前頭說。
“我是安瓦雅的兒子茂烏。這是我父親,還有我弟弟匹安和坦森。”年輕人歪頭示意,男人和他其餘的兒子們在馬上傲慢地點點頭,“我們在巡夜。”染海扯起一把草,擦了手。“我們現在離營地多遠?”“營地就在東南方向,不到半個時辰騎程。”茂烏跳下馬背,手腳麻利地幫她們澆熄營火。
染海心裏揪緊了,右菩敦部的營地在北面,雁砬子以東的右菩敦人都已聚集到那兒,東南方向不該還有營地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