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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和黑夜如指尖的細沙,匆匆溜走。怒紅繡坊夜夜深杯酒滿,清寒別院朝朝小圃花開,我習慣了推窗即見清晨的薄霧,也習慣了帶着林姑娘手釀美酒的微醺沉沉睡去。溫明鎮是精緻的,精緻到似乎可以用指尖拈碎欣賞,也是寫意的,寫意到我居然再也分不清日月的概念。
只是除了,半睡半醒之間那一聲聲"清寒",似乎還在提醒着我什麼。
清寒小院,三進的格局,東西廂房遙遙而對,由於還沒有過門,子陵每日用過晚膳,都會退回東廂房歇息,我並未留意,倒是銀針好意提醒道:"小姐,姑爺怎麼算也是你夫主,萬不該這麼不上心的。"
"上心又如何?不上心又如何?"我嘆道,銀針這小丫頭跟我十年,卻也如此不解我的心意。
"小姐,你既然是他妻子,自然不是任性說一聲沒關係便沒關係的。"銀針苦口勸導:"我前夜經過東廂,見姑爺對着一幅畫卷出神……"她沒有再說下去,這丫頭聰明得很,知道適可而止,也知道女人的好奇心。
女人真的是種很奇怪的動物,雖然未必喜歡一個男子,卻也多少不喜歡癡戀自己的人背叛。
再三沉吟,我終於推開了那扇晦莫若深的房門——
那是一幅什麼樣的畫呵,不像硃砂,不似鮮血,竟然如同地獄裏的火焰畫成的一樣,畫上女子火紅的雙眸閃着妖冶凶煞的光,讓我一見竟驚呼出聲。
"不可能!"寂靜的夜裏,我驚叫道:"是銀針!"
畫上的女子,眉如春柳,眼似刀鋒,赫然是銀針,只是,銀針又怎麼會有如此得兇狠戾氣?那雙眼睛好像活了一般,追隨着我的腳步,冷笑我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