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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陽
幾聲燕雀的呢喃使采薇從夢中醒來,乍一睜眼,發覺身邊空空的,她幽幽一嘆,人倚在榻邊怔怔發呆。
昨夜,是個月明如畫的夜晚,雲讓風吹淡了,月光清澈見亮的,把地面塗成一片瀲豔的銀白。她合手包住玉壎,對着夜空、對着月娘、對着滿天星斗,垂着眼眉默默許願,希望可以見到他。才一回首,便瞧見他坐在塌邊,正微微地笑凝着自己。她心中不怕,知道他武藝超羣,來去無聲,可以安然出得她的寢宮。
執手相望,她歡喜不已,知道每一次相聚都分外不易。這個卓爾不羣的男子,若不是偏執於她,何以至今孑然一身。每次對視,她都能從他那漆黑的眸子裏讀出化不開的疼惜,爲她,也爲他們之間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情。
她曉得他爲何對她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欲語還休。他想帶她走,走得遠遠的,永遠離開這些紛繁蕪雜的世間爭鬥,可是,梁山宮守衛森嚴,縱使他武藝精湛,也只怕無法護她周全。
她不奢求了,他給她的已經足夠,十年來的相知,讓他和她的感情深厚堅固,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們分開。雖然不能長相廝守,雖然有些許的遺憾,但她從不曾後悔,她心中有他的情,不管多久才見一面,只要能知道他平安無事,那就很好……很好了……
只是,當她睜開雙目,瞧見他在玉壎上一手刻下的字跡,心臟如中巨錘,痛得似要裂開——"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早膳後,贏政傳旨詔采薇陪同一起出遊。一干人浩浩蕩蕩出發,往朝陽宮去了。臨近渭橋,一個戴高山冠的侍郎擋在贏政坐的車前。他面色慌亂地高喊:"陛下,禍事!禍事!南海尉要把子哀公子……"
贏政喝道:"別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