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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壽衣店小裁縫被殺一案,最終認定是那晚埋身廢墟的魏和尚。關於他如何作案,民間衆說紛紜,各種版本都有。大多認爲,他在衆人午休時分,遠遠指揮馴養的陰山席蛇,割破了小裁縫的喉嚨,待到夜深人靜來偷壽衣店的錢財,誰知壽衣店年久失修,地基、主樑坍塌,剛好將他埋在裏面。甚至有人神祕兮兮地宣稱,是小裁縫冤魂不散,找他報仇,故意弄斷了房子的主樑。而趙老屋因爲入室盜竊未遂傷人,被丟入牢獄,正待宣判。
公蠣被傳喚了一次,問了幾句話,仍回了如林軒住着,不過同賬房說了,由短住改成了長租。他臉上的兩撮毛不知什麼時候漸漸脫落,但斑仍在,只是顏色稍微淺了些,五官稍微舒展了些,看起來沒那麼猥瑣,但同原本的相貌仍大爲不同。公蠣去找畢岸,畢岸只說有待時日,並且堅決叫他“隆公犁”,根本不承認他是真正的龍公蠣。
不過公蠣發現,原來容貌這事兒,並不像他以前以爲的,鼻子上長了個痘瘡,便以爲整個洛陽城的人在盯着你的痘瘡,而實際上,沒人關注你臉上有什麼,除非——除非你貌若潘安,或者同畢岸一樣英俊。
如林軒的夜夜笙歌,很快讓公蠣忘記了壽衣店的不安,飲酒作樂,看戲賞花,公蠣甚至跟着一個西域劍客學了幾招舞劍,閒來無事便在磁河垂柳之下,裝模作樣地舞上一回,自我感覺甚有幾分飄逸之感。
唯一讓他憂心的,是同住如林軒的冉老爺。公蠣唯恐他對自己不利,便偷偷留意,甚至不惜半夜偷窺,除了發現此人冷漠自大、驕橫跋扈外,並未發現其他異常。他也曾偷偷打聽冉老爺的身份背景,夥計道,冉老爺身份文牒正常,與他人來往甚少。公蠣判定,他不過是個懶惰孤僻的白胖子,這才放了心。
轉眼到了第五日。這日清晨,公蠣興致勃勃,在如林軒後園對着磁河勤奮地練了一陣吐納,又意氣風發舞了一陣子劍,雖然幾次差點被劍穗絆倒,但比前日進步良多,正舞得起興,忽聽鼓掌之聲,一人朗聲笑道:“好劍法!”
公蠣收劍一看,對面樹下站着一人,白色襦袍、青玉頭冠,細長眉眼儒雅含笑,可不正是當日甚爲投緣的江源麼。公蠣又驚又喜,道:“你怎麼來了?”
江源眉毛一挑,驚異道:“公子認識在下?”
公蠣這纔想起自己相貌、聲音大變,不由沮喪,忙圓場道:“我曾在敦厚坊一帶見過公子,一直傾慕公子氣宇軒昂品貌不俗,早想結識呢,這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