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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沉睡。”岑曠插嘴說,“它們始終存在,卻又被刻意地封存起來,這或許是莊園的一種自我保護,防止再次受到慘劇的刺激。時隔多年後,一樁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案件,卻由於相似的場景而使這段記憶復甦了。”
“你是說,他弟弟被倒吊着拋入井裏的那段?”黃炯似有所悟。
“莊園很愛他的弟弟,”葉空山說,“這種深愛使他在掩埋那口井的一瞬間,就不自覺地封閉了自己過往的記憶。我特意讓岑曠調查過莊園,這個人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少年時代以及之前的經歷,記錄在案的解釋是他的頭部曾經受到過撞擊,以至於失憶了,這正好和我的推測相吻合。而他所能記起的是三年的流浪生涯以及機緣巧合成爲文吏後的十六年平凡人生,在這十九年中,他的生命之舟始終無比平穩地運行着,毫無波瀾,毫無亮點,因爲他的全部歡愉,都在那個時刻隨着童年的記憶被封閉了。”
“可是,倒吊着被溺死的嚴於德,讓這段記憶驟然復活了?”黃炯一拍大腿,“倒還真是差不多的場面。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我首先懷疑到,馬大富和嚴於德毫無關係,這兩起案子表面近似,但很可能是出自兩個不同的罪犯之手,而第二個罪犯是在模仿第一起案件。”葉空山回答,“但如果仔細想想,爲什麼單單要挑這個時候來模仿?爲什麼恰好要選擇這種時候?恐怕不會是巧合。於是我開始想,會不會是這幕場景對罪犯產生了強烈的刺激。於是,我的懷疑範圍轉到了曾出現在嚴於德命案現場的人中間。尤其加深了我這種懷疑的,是死者身上的繩結。”
“繩結怎麼了?”
“我已經認定馬大富是死於另一個兇犯之手,但他身上的繩結和第一起案件裏一模一樣,這一點很奇怪,因爲就算他也聽說過那首童謠並能寫出來,沒道理繩結也碰巧手法一致。最後我覺得,要麼我判斷錯了,要麼第二個兇犯曾經到過現場,觀察過嚴於德身上的繩結,並決意模仿,以便打亂我們的思路。”
“沒錯,莊園那天早上的確是和里正一起上門,最早發現了嚴於德的屍體。但是有很多人到過現場,至少還有仵作和其他捕快仔仔細細地查看過屍體,”岑曠提出疑問,“爲什麼你那麼快就懷疑到這個文吏身上呢?”
“因爲他還得查找自己的仇人所在的位置。”葉空山回答,“別忘了,我這個猜測是基於突發的刺激,而非長時間的謀劃。在這種情況下,假如我一段過去的記憶突然復甦,想要去尋找兇手,時隔二十年,怎麼能在幾天內就找到我要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