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得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譚幼瑾忍着腿麻低頭看於戡的臉,這不是一張能讓人降低防禦的臉,尤其是之前的稚氣褪去之後,譚幼瑾有時會懷疑他在說漂亮的臺詞,來哄騙她這個愛情的吝嗇鬼。在愛情上,她簡直是個葛朗臺,過於計較以致遇到於戡之前沒有放送出一點。她之前看法制節目,最痛苦的是看到那些一個月連個肉菜都不喫的人被人騙去了全部的儲蓄,一瞬間她感同身受,感到了什麼叫槌心之痛。但她很早就認定,世界上可能並不存在專門爲某人定製的愛情,但一定有一個專門爲某人弱點打造的騙局。譚幼瑾想如果她這輩子一定要被什麼騙的話,就現在這個吧,她認了。
“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專門爲你定了鬧鐘,一分鐘之後響。”
“腿麻嗎?”
“還好。”
一分鐘之後,鬧鐘沒響。
作爲補償,於戡主動提出爲她按腿,手觸到她膝蓋上的生長紋,他問譚幼瑾:“什麼時候的?”
大概是高二高三的事,那陣兒她個子躥得太快了,在她的膝蓋上留下了一些成長的痕跡。
有次她和人約會,對方提議她通過小手術吧生長紋去掉。她就因爲這個建議,當面刪除了對方的一切聯繫信息。這個又成爲了她自戀的證據之一,簡直聽不進去一點建議。她倒不覺得是自戀,說是童年的自卑後遺症或許更恰當些。一旦她感覺到有人想讓她自卑的苗頭,她就馬上與之劃清界限。
如果一個人不能接納自己的身體,那她自己的頭髮眉毛乃至生長紋都可能成爲她的敵人,並且這敵人24小時都不會離開。小時候,每當母親注視她的時候,她不夠柔軟不夠靈敏的身體就成了她的敵人。她幼時按照母親規劃練了很長時間舞蹈卻沒從此獲得什麼樂趣。別人的動作像是從身體裏自然流淌出來的,而對她來說,身體記憶只存在傳說中,她的每個動作都要靠腦子指揮,因爲怕出錯,身體總是崩得很緊,從未放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