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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天涯的劍客和豔冠青樓的花魁,畢竟是完全不同兩個世界裏的人。她是個聰明女人,這樣犯糊塗的時候畢竟也少。而後來,她也慢慢知道:他之所以會到這種地方來,只因爲實在是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今晚,恐怕不能留你過夜。”她拿了玉梳,緩緩梳着頭髮,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幽幽道,“前兩天,我答應了一名胡商做他的續絃。如今,算是要從良的人了。”
他躺在牀上,微微怔了一下:“恭喜。”
“呵,謝謝。”她笑了起來,將頭髮用一支金簪鬆鬆挽了個髻,“是啊,一個青樓女子,最好的結局也無過於此了……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和別的姐妹不一樣,說不定可以得個好一些的收梢。可是就算你覺得自己再與衆不同,又能怎樣呢?人強不過命。”
霍展白望着她梳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這一次回來,是來向我告別的麼?”她卻接着說起了剛纔的話頭,聰明如她,顯然是早已猜到了他方纔未曾說出口的下半句。
他默然點頭,緩緩開口:“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裏了。”
“是有了別的去處了麼?還是有了心愛的人?——不過,反正我也不會再在這裏了。”柳非非有些疲倦地微笑着,嫵媚而又深情,忽然俯下身來戳了他一下,嬌嗔,“哎,真是的,我就要嫁人了,你好歹也要裝一下失落嘛——難道我柳非非一點魅力也沒有麼?”
他應景地耷拉下了眼皮,做了一個苦臉:“能被花魁拋棄,也算我的榮幸。”
柳非非嬌笑起來,戳着他的胸口:“呸,都傷成這副樣子了,一條舌頭倒還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