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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候也和薛先生一樣經商,就在白水城,後來來這裏居住,快二十年了吧?”“先生也曾經商?”薛北客笑笑。
“小產經營,謀生不易,”老人說到這裏,忽然透出小心翼翼的神情,自桌邊站起來,對着薛北客長拜,“今天偶遇薛先生,在下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薛先生能否應允。”“哦?”薛北客笑笑,“老先生有什麼請求?”“在下有幾個朋友,也是白水的商客,家傳的祖產,鋪面不大,經營也很不容易。近日鋪面都被薛先生買去了,雖然薛先生也出了公道的價格,可是天長日久,總是還要靠鋪子生活的。在下厚顏,想請薛先生以原價將鋪子賣還給他們,不知道可否?”薛北客聽到這裏,白眉一皺,露出的不悅的神情。
自從他在筵席上一舉震懾了白水商戶,就開始以其雄厚的資金在白水城裏大片的收購鋪面。他南下的立意就是一舉壟斷白水的商業,所以不願讓一家小商戶逃出自己的控制,若是有人不願出賣產業,他就以金錢威壓,又僱傭流氓滋事,逼得對方不得不屈從。一時間白水的市面人心惶惶,大小商家無不戰戰兢兢,恐怕保不住自己的產業。有人甚至傳說薛北客有不臣之心,妄圖控制宛州的商業,用以對抗燮王。宛州十鎮其他的大商會不清楚薛北客的實力,也不敢妄動,只是派遣了幾個有名的清客上門,想請薛北客放過散碎的小商戶,但是都被薛北客嚴詞拒絕。
“這件事老先生不必再提,身爲商人,”“我也知道薛先生是大商家,”老人長嘆,“可是薛先生也要照顧那些小商家經營不易,一間鋪子,幾代甚至十幾代的傳承,都是先輩的心血,就請薛先生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薛北客怒氣更甚,舉杯喝茶,默然不語。
“老朽以無用之身,再請薛先生!”薛北客終於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揚眉,拋去了手中的粗瓷盞子,掀起衣袖露出那枚龍血翡翠的戒指和滿臂的舊傷疤:“我年少的時候不過是個放馬的孩子,風雨來去,也曾歷盡艱辛,直到現在這些疤痕都不能痊癒。而現在我單憑這枚戒指就可以買下半個白水,我嘔心瀝血,纔有今天的成就,以我的實力和地位,又何須管那些庸庸碌碌生活的人?他們又焉能知道我的志向和抱負?”粗瓷盞子落地摔得粉碎。薛北客的從人拔刀衝進了茅舍,對着老人虎視耽耽。薛北客擺擺手,起身就要離去。
老人默默的看着地下碎裂的茶盞,長嘆一聲,對着薛北客長拜:“貴客能否允許在下講一個故事賠罪呢?”薛北客有些訝異,他看着老人,忽然覺得老人身上有種氣質,悄無聲息的改變了,變得遙遠又空忽,令人不得不仰視。他不由自主的揮退了手下,坐回了桌邊。屋外一聲響徹天地的轟雷,漂泊的大雨嘩啦啦的打落,老人顫顫的點燃了孤燈,茅舍中靜了許久。
“薛先生在北方稱霸,不知道我們宛州商人的故事,”老人低聲道,“就說說宛州的商人吧。”老人的聲音悠遠縹緲,隨着燈的青煙,隱約中有種神祕的氣氛緩緩的升騰起來。
如果說重騎兵,沒有人敢和青陽的虎豹騎相提並論,而說金屬的煉製和打造,火山河洛的技巧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大山,至於詩歌的吟唱,一個普普通通的羽人少女也足以令東陸宮中的博士汗顏,據說她們歌唱的時候,風爲之止息,落葉垂直的墜在腳下,入骨的憂鬱和輕愁瀰漫整個森林,連飛鳥也爲之迴翔,天地間靜得只有一支遙遠的歌謠。
造物的神奇實在不是任何種族的語言可以描述的,它將不可思議的能力賦予不同的種族,別人縱然羨慕,卻是難以模仿追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