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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在金張孫的虎窺之下輕易離開。
他舉目高崗上之流雲,脣紋深陷,盡顯苦澀。——三年成一杯,只這一杯他就已勞煩那人不知凡幾了,這次還要勞他親冒兇險,置身於不可揣測之危難嗎?
易斂心頭再一嘆——他自幼生長於傾軋之間,是識得那種輾轉謀生於兩朝邊境間的小民的苦的。所有的歷史的榮耀都由操刀者享用,而所有的戰亂卻都由這批奴隸們來承擔。但總有人,總有人不甘沉溺於這歷史無常的奴役,而欲求一點自主的所在吧?
他望着身後酣睡中的商城——如望着這沸反的人間中沉睡着的人們心頭那一點梗梗不絕的生之留戀。
易斂衣袖一拂,執起面前那杯酒——這是他剛收到的那一隻嶄新的杯子。這一口飲下,就又是三年了。人生中又有幾個三年?他當此亂局,腹背受迫,又能何如?他看了那隻舊盞一眼,如注目於曾親自藥焙火煎、握過這一隻杯子的淡褐色的手,然後輕輕道:“那我就來託人再代我出這一面。”
他嘆了口氣,知道這一隻舊盞傳出,無論如何都會有人再幫他出一次手的。
——夜野岑寂,時值中宵,他抬起頭,仰望星空,試着在天上尋找他自幼就聽聞的那兩顆星。那是、參與商。它們一出黃昏、一起黎明——傳說中、這兩顆星是永不相見的。他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也確實未曾將之同見。
——但不見又如何?它們總該知道彼此的存在吧?——不正是參的幽隱反而證實了商的存在?
有一首歌忽似在易斂心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