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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趕子也嘆道:“是呀,他們本就是有意找茬,說你們在這地兒再住下去,就真住得根深葉茂了,所以這一回,他們是鐵了心了。據他們村上的人說:當年一刀斷石的餘老人現在多半也老得爬不動了,他們再不怕你們七家村有什麼能人了。何況他們莊裏現有人在襄陽城當官,這回可是特意請了東密的高手來。”
馮三炳就不再說話。他當然知道東密究竟是些什麼人。這些年他們勢力日盛,已開始插手民間糾紛了。馮三炳這麼想着,額頭上的皺紋不由就更深了兩分。正說着,有田地和武候莊交界的農戶在田裏被武候莊的人打傷了,這時被人抬了回來。被打傷的有三個人,其中數路華強口齒最伶俐,他三言兩語已把事情交代清楚——說對方當時來了二十多人,出手把兩村之間的界石給刨了,這界石還是當初餘老人出手後親自立的,說過兩村村民互不過界。七家村的路華強幾個看不過,上前攔阻,就這麼被打傷了。
路華強看馮三爺的樣子很是傷心,只聽他道:“三爺,他們是明着欺負人呀。”
馮三爺也動了怒,一拍腿,憤憤道:“七家村的人還沒死絕呢!”揮手便叫自己已有十九歲的大孫子出去,然後,土穀祠門口的鐘聲就響了。
土穀祠也是七家村的宗祠所在,鐘聲一響,七家村裏的老幼就都驚呆了。要知道,不是年節祭祖,這鐘聲可只響過兩次,一次就是十幾年前和武候莊械鬥的那一次。這鐘聲裏有着血的記憶,一聽到鐘聲,裴紅欞母子寄居的房東路阿婆的手就一抖,手裏剛舀的一瓢水一歪,就全撲在了竈炕裏的柴火上。柴火正旺,猛地被水這麼一澆,一片青煙就滋滋地冒了起來,嗆得屋裏的裴紅欞母子直要咳嗽。小稚跑出來,口裏連叫:“阿婆,阿婆,怎麼了?怎麼了?”
路阿婆的眼裏一片憂傷,喃喃道:“出大事了。”說完,她就已頹然無力。她想起了十幾年前在那場械鬥中喪生的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