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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紅欞心中一愣,沒想到原來還有這段隱情。只聽她遲疑道:“那個人能有這麼大的能爲?”
只聽餘老人嘿聲道:“你以爲東密會情願如此?九年前,肖御使上書說關右馬匪橫行無忌,請令善兵之人精兵討之,此後驃騎將軍魏霍率參軍陳去病同赴征討,其後果然關右一靖。可你知道不,他這麼做,卻大大得罪了一干關右豪雄。別人不提,號稱‘祁連鐵騎,縱橫無忌’的祁連‘馬上劍’一派就已發誓要取你家相公人頭。可是,嘿嘿,嘿嘿……”他一揚眉:“當時我也聽到風聲,雖然自己身上餘債未了,不好出頭,但也忍不住想代這朝中難得的一個清廉御使出手抵擋一把的。爲此,我還特約了好友魯長喑。但對付那馳名塞北的馬上劍一派,我可全無自信,也就是螳臂擋車,略盡綿薄罷了。他們號稱‘來時三十六,去時十八雙’,縱橫邊塞,從不失手,我餘果老雖不敢妄自菲薄,卻也知不是好相與的——只怕這一條老命潑了出去也於事無益。沒成想沒等我動,魯長喑卻已打聽回消息來,說是祁連派的三十六鐵騎,居然在一夜之間,被人盡誅於祁連山木須洞的深溝大寨之內——你可以試想那一劍的縱橫劍氣!”
“來時三十六,卻時十八雙。長青一劍過,關塞冰雪霜!”
“此事一過,就有這四句口號流傳江湖。嘿嘿,有此一事,你說,東密就算屢有不滿,如何還敢輕易而發?”他這一席話堂堂皇皇言來,雖寥寥數語,但激越盡現,連裴紅欞聽得也不由血脈一張。只聽餘老人繼續道:“所以,我料東密這些日子雖然稍爲安靜,也是在做準備。他們這次估計絕不會再讓《肝膽錄》輕易轉入他人之手了,所以計劃一定極爲周密詳細。目前,拖下去對我們反對比對他們有利。他們還沒想好安撫蕭門那人的辦法,但好在,他們當初的承諾只是針對你亡夫一人的安危。但想來,他們一定還不想讓蕭驍得知此事。否則,以蕭驍雖遠避世外但不改驍勇的一劍,一旦出手,也必爲東密極大的麻煩。但東密只要再一出手,只怕就不像上幾次那麼好對付了,他們是一定要趕在蕭驍風聞之前結果此事的。所以,這兩天我費力甩掉他們的眼線,你可以避入南昌裴府,我也答應你回身去尋找小稚。可你就算有你親哥哥的翼護,也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因爲,東密這一次傾力追殺你們母子,想來你們手握的東西已干涉到他們的生死。”他咳了一聲:“而且……”這個一向果決的老人的話裏忽也現出一抹遲疑:“紅欞,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夫亡子失——但就算小稚真的有了什麼事,你也切不可……切不可起那輕生之意。”他叮囑完這句,纔像心安了些,雙眼汲汲地望向裴紅欞,等着她的一句諾語。
裴紅欞垂下眼,半晌無語。死?死該是天下最簡單的事了吧。最後她用指輕撫着那羊皮小卷,輕聲道:“我不會。”
“我還有它。”她輕輕拂着那捲羊皮小卷,“雖然我一個女子未見得能於世事有所助益,但這是愈錚生前的囑託,只要這事未了,我不會效那愚夫愚婦所爲,毫無責任地以死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