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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低低柔柔,分明是個慣會唱山歌的慣家。但聲音並不細緻,偶爾還有破聲,並不似城裏歌聲的一意求好。可那聲音卻因爲偶有破聲反增了魅感,說不出的搖心蕩耳。韓鍔聽得那歌明明是唱給自己的,不由臉上更紅,旁邊幾個老兒已大聲叫起好來。一個老者見他並不接腔,又見他衣着打扮,不由笑接道:
這客人伢分明是個外鄉的,乘鞍那個跨馬俊俊的……
他開口也是唱,分明要拿韓鍔取笑。小計衝韓鍔擠眉弄眼,恨得韓鍔恨不能馬上走開,找個揹人處好好把他打上一頓。這時卻聽外面有個又破又老的喉嚨喊道:“夭夭,夭夭,你個小浪蹄子,又跑哪兒去浪漢子了?”
那聲音尚遠,一聲聲傳來,卻是越來越近了。那外面人叫得分明就是那小姑娘,但那小姑娘並不回聲,只牙齒咬着嘴脣低着聲道:“夭夭跟人浪漢去了的,騎着馬兒坐着船跑到三千里外去了的。”
韓鍔一愣,卻見外面忽蹣跚地走進一個人來,那人腿上似有風溼。腳步趔趄,兩腿羅圈,似騎慣了馬的一個老戌卒,面目也極油膩。
一進了這個棚子,見着那小姑娘,他臉上神色就大喜,似揀了個珍寶般似,口裏卻罵道:“小瘋孃兒,沒事就出來浪漢。你不是吵着鬧着要來浪山場嗎?怎麼來了又不上去,反一個人揹着我,難不成想偷人去?”
他嘴裏不乾不淨,伸手就向那姑娘拉去。那女孩子滿心不願,卻也不掙,由他一步步拖到棚外面去了。
韓鍔正喫不準那老頭跟她是什麼關係——要說是父女兩個人情形卻又不像,就是叔執長輩也沒有這麼沒規矩的。卻見那女孩子出了門趁那老頭不注意,回首衝自己嫣然一笑,那一笑就似脣邊一朵黑莓熟透了。綻了一個口兒,露出苦甜苦甜的汁液,夠人咂吧上一陣的。
韓鍔面上一愣,心頭卻一陣迷茫,只見那女孩兒已被那老人連拖帶拽地拉着走遠了去。這邊小計卻大是好奇,已忍不住向在座的老人打聽起那女孩兒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