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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鱗砍卻是天下少有的一樣獨門兵刃,似刀似劍,短寬而厚。韓鍔一見,情知他已存必殺之意。如要救那餘姑姑,只有趁其不備,趕早而爲了。就在那陸破喉已撲到檐頭之際,韓鍔忽然一聲清唳,身影一撥而起,一道劍芒閃出,直向陸破喉背後擊去。他喝了聲“着!”陸破喉聞聲已然大驚,他聽風辨刃,萬沒料到自己身後還藏有如此好手。當下不顧傷人,身形沉沉一墜,一揮手裏的“金鱗砍”,一道金光把自己先護得個結實。
那餘姑姑袖中白光一晃,似本打算負隅一拼,這時突見劍光。只見她眼中已不似個盲者,精芒一閃,面上神色說不出是驚是喜,袖中那道白芒卻已不見,眼中精光也馬上頓斂。
韓鍔此襲,本就是爲了救人而不是傷人,劍風雖盛,但虛張聲勢處更多。他一見陸破喉身形下墜,並不跟擊,人直撲檐頂,一手拉住了餘姑姑的手,喝了一聲:“走!”說着已帶起餘姑姑,直向東面飛掠而去。
他直疾奔了盞茶時間,身影在街巷坊裏間連彎連繞,直到確認陸破喉再沒追上的可能,纔在一個荒園裏停下身來。說了一聲“得罪”,他輕輕鬆開了餘姑姑的手,可這時才覺得,怎麼餘姑姑面相如此蒼老,手腕卻還……如此滑膩。他允稱君子,想了下也自覺不好多想,微微一笑:“餘姑姑,沒想又碰面了。”
那餘姑姑低着頭,側着身並不看他,身形卻在輕輕顫動。韓鍔心裏一愣,然後才解悟過來:不管這餘姑姑看上去多麼老辣,畢竟還是個女人,想來還沒從剛纔險境裏緩過神來。他話本不多,正不知還該說些什麼,卻見那餘姑姑雙肩峭瘦地站在那裏,不知怎麼叫韓鍔覺得:她似是想讓人安慰一下自己。但她年齒即高,韓鍔也一向不善虛詞,也不敢略加慰語。
那餘姑姑靜了一刻,靜得韓鍔似也覺得自己沉默得可惡起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卻忽聽那餘姑姑尖刻一笑:“有什麼想不到的?我早知道,即然那杜方檸又遭大難,這龍華一會,你又怎麼不會來幫她消災解厄的?”
她語氣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悻悻之味,似是哀怨,似是憤怒。韓鍔每次見到她都不由就有種怪怪的感覺,那滋味很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像欠了她什麼一般。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好略加辯辭。
餘姑姑只當他嘆氣就是默認。只見她猛地回頭,望向韓鍔的側臉,口中責備之言似乎馬上就要出口了,她定要責他有負餘婕當日所託之事。卻聽韓鍔搶先開口道:“那芝蘭院,我其實已經去過了。芝蘭院中有一人,叫我不要再徹查此事。但據說,還有一人可能知道真相。小計病了,我長安之行本是爲他。此事一了,我可能就會去居延找當年餘皇后的侍女樸厄緋一探底裏。”
餘姑姑一時閉住了口沒再說話,韓鍔只覺在她面前好不自在。如果她再開言,自己實料不定她還會說些什麼,又該怎麼應答。如此一想,身子便一騰而起,還是速避爲是。口中只道:“至於小計,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請餘姑姑放心。而芝蘭院,當日我險些命喪於彼。餘姑姑如無要緊,還是不要招惹爲是。”聲音落處,他已躍至院外。留下荒園內的餘姑姑追問了一聲:“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