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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叫時,手下卻不停。韓鍔身劍合一,直向前刺,那老者卻閃身疾退,直向門外閃去。他們由屋及堂,由堂及院,一呼吸間,竟直翻身飛出了那土院。那土院之中人反應也快,已有幾人向韓鍔出手擊來。韓鍔略不一顧,立意要先誅這大漠王爲最切緊之要務。
大漠王指掌間的功夫也當真了得,重創之下,右手已傷。卻還是緊緊抓住韓鍔的劍鋒,讓它再難有寸毫之進,左手卻已連連向韓鍔攻至。他身子疾退,向自己的那個小院中退去,口裏一邊大呼道:“風起、——沙揚!”
這四字那日在巴丹吉林沙漠裏韓鍔就聽他叫過。他兩人一退一追奔得極快,不一時就已退入那老人的獨院。兩人才入,就見院中那老者的從人已被聲音驚起,院中登時就掀起了一片塵土,呼嘯着向韓鍔襲來。韓鍔一咬牙,腳下加緊,身子竟一騰而起,連人帶劍,直向那老者胸口搠去。
那老者神色一變,左掌揮出,直擊向韓鍔頭臉。韓鍔掉頭一避,竟任由那手掌擊在自己左肩之下,只聽輕輕的“咯”的一聲,他顧不得疼痛,反借勢開聲,借聲加力,長喝了一聲:“咄”!那一劍加緊,竟又刺入那老者胸口寸許,已傷入他的心脈。
可那老者隨人也反應機敏,一天黃土中,一時不知有多少人向韓鍔襲來。韓鍔揚首騰身,手下劍勢迫不得已略停。那老者卻在他這一頓之際,已加速後躍。隨着一蓬鮮血噴出,他已脫出韓鍔劍下。但他分明傷勢極重,韓鍔太乙真氣已隨劍勢浸入他心脈要命處。他才一抽身,就向屋內退去,他的隨從卻亡命而上。這土院之中,從明是那老者經營已久的巢穴,他的隨從足有近二十許。韓鍔一咬牙,劍不容情。只見迷離暮色、黃土塵中,眼看得一具具身影倒下,韓鍔只肯傷人。不肯殺人,到把最後一人都重傷倒地後,才得空追入屋中。只見那屋中只有一席土坑,那土炕之上,卻已掀開了被褥,露出了好大一個深洞,那老者分明已藉機而遁。韓鍔嘆了口氣,知道追怕是追不上了,那大漠王如此潛忍之人,後面備的必有接應。
他心憂下屬,只有折身而返,手下十二人卻已把對方收拾了差不多了。庫贊興奮道:“韓公子,你已殺了大漠王了?”
他一句問出,那被擒之人人人臉上露出恨色。韓鍔輕嘆了口氣——這生生殺殺,一入局中,就陷糾纏,其實,他跟大漠王又有什麼仇呢?他一時把那總管帶進屋中盤問,才知這荻村卻是大漠王中莫忘最喜盤桓的一處所在,因爲建構俱是漢人制度,連村裏的婦女洗衣都還是用搗衣石爲砧的。
韓鍔去搜出了大漠王平日的來往書信,三更看罷。他忽傳下令來,叫隨從上馬速行。隨從也沒多問什麼,一行十三騎上馬而去。韓鍔騎在馬上,奔行極快,腦中卻想起那村中總管的一句話,那總管說:大漠王之所以喜歡這個荻村,是爲最愛聽這村中猶是漢家習慣的那一聲聲搗衣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