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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鍔忽然一靜。見對方已交待至此,卻也不好太過相逼,就待放他們去。卻見小計的臉上還是呆呆的,沉吟了下,開口道:“那你們今日先退回去,起碼今日不要追殺大漠王二人。”
那女子一愣,想不出他爲什麼忽然袒護大漠王二人,聲音微怒道:“韓宣撫……”她聲音已怒,似就要發威了。接着卻微微一緩:“你爲什麼要袒護他二人?他二人難道就不是匪了?要知道,強存弱亡——這塞外,原也有塞外的規矩,那大漠王兩人也不得不服的規矩。”
韓鍔靜靜道:“因爲我小弟今天不願看到有人殺他二人。”
那女子一怔,拿眼疑惑地看了餘小計一眼。韓鍔也不知自己今天爲什麼會做出這番事,他只覺查出小計的不快,覺得要爲他做點什麼。這麼無理的事,無理的緣由,在他也還是頭一次。
那女子臉上的紅巾一陣飄動,忽然道:“好,就緩過他今天,看韓宣撫使的面子。弟兄們,咱們走。”她一撥馬,倒轉馬頭,回身就走,她屬下也跟湧而上。那女子卻在馬上回身道:“韓宣撫使,小女子今後對客途正規商旅與連城騎一定秋毫不犯。望韓宣撫使也勿以我‘漠上玫’爲敵。”
她說這話時,韓鍔心底又浮起了絲熟悉的感覺。他回眼看向小計,見自己雖喝退追騎,小計臉上卻象並無歡喜,只怔怔的、一片茫然之意。
……著取戎衣爲與誰,雙蛾久慣笑鬚眉;忽然旖旎行邊塞,且驅驄馬越斑騅……
詞還是舊詞,只是唱的人不同了。樸厄緋妍姿巧笑,手捧玉杯,喉裏低低地唱着:“樂陶陶、用銜杯,行矣關山不需歸。戰罷銀河懸青索,系取長庚與相偎……”正是居延城的王宮,這裏是後花園,夜已三更,四周寂靜無人。這個小小亭子卻是波斯式樣的,亭內鋪了錦蘮,炭火融融。樸厄緋獨自一人,沒有留什麼僕從服侍,單獨與韓鍔坐在一起。
韓鍔卻沒有帶小計前來,因爲估計今晚要講到小計的身世之祕,一時還不知道是不是讓他聽到的好。
亭前有一個水池,那水卻是溫泉,騰騰的熱着。因此池子四周,好多花草竟還有些綠意,跟遠處的積雪一襯,越發覺得恍惚怪異。亭內只設了一個坐榻,卻是韓鍔坐着,樸厄緋就坐在旁邊地毯上。只見錦茵雜繡中,她一身緋彩,臻首瑤鼻,紅脣皓齒,伸着一隻手正在與韓鍔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