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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同忙活熱鬧,直至月明星稀纔算是告一段落,杏妹的屍身被妥善葬在了寨子外面的一顆千年老樹之下,好叫她能隨時藉着樹枝高大,守望族人,又是春來秋往之時,花香落葉能叫每個人都感受到杏妹的關懷。
月上柳梢頭,儀式完畢,衆人一同圍坐在鼓樓下的廣場之中,飲宴歌唱,修整身心,也是給喜歡熱鬧的杏妹送上最後一程。
卉炎和陳戰玄忙了一天,也是累得夠嗆,饒是兩人年輕力壯,又是武藝在身,也甚感身心俱疲,也是葬禮忙活之外,還要接受消化十幾年來都不曾知道的事實,多有些心思飄逸,又是百事糾纏,盡皆匯聚於一心之中,實在不是尋常人所能輕易承受的。
看着侗人們歡唱豪飲,陳戰玄也是有點心動,想要過去參與其中,也是他的酒癮亦是祖傳,又是聽聞了自家父親陳風崇的些許往事,頗有一股豪邁之意鬱結心頭。只是轉頭一看,又見卉炎姑娘雙手抱膝,坐在地上,下巴埋在手臂之中,神情似乎十分苦悶。陳戰玄知道卉炎與自己雖是一門姐弟,上一輩人的遭遇卻是有些不同,父母分隔多年,又是成長辛苦,饒是杏妹照顧,始終不及自己有小舅和姆媽陪伴。加上卉炎不曾見過自己的父親孫向景,陳戰玄卻是有幸得了孫向景的幾年照顧,要真說起來,倒像是奪了卉炎的什麼好處一般,一時也是覺得心中有些莫名愧疚同情,便也熄了爛醉一場的心思。
端了些糯米酸魚,陳戰玄來到了卉炎身邊,一屁股坐下,輕聲說道:“卉炎姐,你喫些東西吧。這忙了一天,水米不曾沾牙的,鐵打的身子也要弄垮的。”
卉炎也不跟自家兄弟客氣,接過飯菜,喫了些許,一時笑着說道:“到得現在,你稱我一聲‘姐姐’,我自是當之無愧了……好兄弟,你是見過我爹的,能和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麼?”
陳戰玄得孫向景照顧,也不過是四五歲之前的事情,童年記憶模糊,不過還是仔細回想,認真說道:“小舅嘛……高高的,瘦瘦的,長得十分英俊,要是真跟姐姐你比起來,倒有個六七分相似,只是嘴脣單薄些,不似姐姐這般豐潤,眼睛也沒有姐姐的大……”
卉炎一邊聽,一邊在腦海中構建着孫向景的容貌,也是知道陳戰玄所言不虛,卻是自家母親在世之時,喃喃自語之中也曾模糊說起過此事,直說自己樣貌頗似父親,只是一雙眼睛得了母親烏蠻人的精髓。想了半天,終歸是不曾親眼見過,難以拼湊出一個完整清晰的形象來,卉炎也是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