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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棟並不聖母,他知道天底下可憐人多的是,總不可能見一個救一個。 他更不是色,要是圖色的話,在會所他就把李雅蘭給辦了。 李雅蘭長得漂亮嗎?那是真的漂亮。 要不然也不會從老師到所有她接觸過的小老闆都想佔她便宜。 樑棟也饞李雅蘭的身子,可他一想起何葉那甜甜的微笑,就知道自己不能。 他已經對不起何葉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後來他就想,如果不是喝了酒,蘇菲再怎麼勾引他,他都能忍住。 再自律的人,一旦喝酒,自制力就會直線下降。 酒壯慫人膽,酒後色意起,大抵是因爲這個原因。 那麼,樑棟爲什麼要救一個誤入風塵的女子呢? 原因還是因爲她的出身,因爲他是李朝陽的女兒。 李朝陽事發十分突然。 辦公室突然闖進幾個紀委的同志,搜出一袋子錢後,就把人帶走。 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搜查了李朝陽的住處,又審查了他所有賬目,以及與他有關的所有項目。 至於他提拔的人,也逐步被清理出槐安的幹部隊伍。 沒過多久,李朝陽的鐵桿縣委副書記曾磊和組織部長許兆先先後換成了曲鴻洋和王家敬。 縣委常委以下,凡是與李朝陽有關,又冥頑不化的,能處理的處理,能調走的調走,調不走的就邊緣化。 到最後,那些曾經是李朝陽提拔起來的某些人,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雖然李朝陽一直奉行平衡之道,在槐安就是個老好好,平時也一直都謹小慎微,但是,像他這一級的幹部,又有幾個是經得住查的? 李朝陽被判的罪名是貪污罪、瀆職罪、翫忽職守罪,數罪併罰,判了個無期。 說來也可笑,在李朝陽辦公室收出了五十萬,家裏收出了大量菸酒、土特產,此外就再沒有其它東西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冤,但沒人會爲他說話,因爲這個案子是從上面壓下來的。 五十萬只是從辦公室裏收出來的,李朝陽解釋不清,頂多也就是個鉅額財產來歷不明,量刑最高也就十年。 紀委在處理的時候,把這五十萬歸結爲貪污公款,因爲這錢是在辦公室搜出來的。 刑法規定,個人貪污數額在十萬元以上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可以並處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把這五十萬歸結爲貪污公款,那性質就嚴重得多了,判個無期,量刑上是沒有問題的。 樑棟早就覺得李朝陽一案有貓膩,可跟他不沾邊,他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今天遇到了李雅蘭,讓樑棟突然有了一種直覺。 直覺這東西,很奇妙。 當李雅蘭一說出她爸爸就是李朝陽時,樑棟就感覺好像看到了一個黑洞,黑洞裏面有什麼,根本看不清,越是看不清吧,他又偏有一探究竟的慾望。 好奇害死貓,可所有的貓,又都忍不住去好奇。 樑棟把李雅蘭送回家。 這個所謂的家就是一間不到十平的小房子,裏面放了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簡易衣櫥,然後就沒什麼多餘的空間了。 樑棟一進門,就有一股怪味撲鼻而來,他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見家裏來了陌生人,蜷縮在牀角,渾身瑟瑟發抖。 李雅蘭放下包,歉意地對樑棟說:“梁哥,真不好意思,家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也沒有茶水招待你。” 樑棟有些難過地說:“雅蘭,你爸爸那麼多下屬,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你?” “有,怎麼沒有,只要我願意做他們的情人,他們就會爭着幫我。”李雅蘭悲憤道。 樑棟能想象一個姑娘求人時的艱辛,又開口道:“你媽媽看病需要多少錢?” “這是個無底洞,扔多少錢進去都不一定有效果。後來,看不起就乾脆不看了,我出門時就天天把她關在家裏。” “喫喝拉撒怎麼辦?” 李雅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從牀底下端出一個瓷盆,出去倒掉裏面的污物,回來後,對樑棟說:“我媽的精神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不好的時候就會隨地大小便,家裏的被子經常要拆洗,可那種味道根本洗不掉。” 李雅蘭這麼已解釋,樑棟才知道那股怪味是什麼味道,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你還有多久畢業?”樑棟又問。 “我今年大三,明年秋季就能畢業。” “學費需要多少錢?” “一年學費一萬五。” “我先借你二十萬,夠不夠你們生活到畢業?” 李雅蘭抬頭盯着樑棟,好半天才開口問:“爲什麼要幫我?” 樑棟直言不諱道:“你別多想,我有老婆有孩子。我幫你,不是因爲你漂亮,只是因爲你是李書記的閨女。” “你是我爸爸的部下?” “算是吧。” 李雅蘭又激動起來,一把抓住樑棟的胳膊:“梁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也知道你有背景,既然你願意幫我,那你能不能幫幫我爸爸,我爸爸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說着,又開始抽噎起來,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樑棟連忙拉起李雅蘭,對她說:“雅蘭,我說過,我只是一個副鄉長,對你爸爸的事,真的是無能爲力。” 樑棟雖然有強烈的插手意願,但他不願意把這些告訴李雅蘭,怕給了她希望後,她會一直纏着自己。 李雅蘭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擠出一絲微笑:“讓梁哥見笑了。” “雅蘭,你是個好姑娘,聽我一句勸,生活給你多少痛苦與磨難,將來就會給你多少驚喜與幸福。好好活下去,有什麼困難,打我電話。” 樑棟說完,給李雅蘭留了一個電話,轉身出了房門。 李雅蘭追出來,大聲道:“梁哥,謝謝你,我會好好的,這些錢就當是我借你的,等我畢業了,一定還你。” 樑棟瀟灑地揮揮手,鑽進了車裏,給司機說了一個地址,汽車一溜煙兒沒了蹤影。 李雅蘭一個人孤零零的佇立在寒風中,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百合。 姑娘此時心中想得有些八卦,她在想,樑棟到底娶了一個怎樣的老婆,竟然能讓他面對誘惑還能保持清醒。:鐵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