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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奇地發現,罵街竟然是這樣舒服的一件事,於是笑盈盈地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個拿錢不好好辦事,喫飯不拉人屎的老龜孫."說完好好咂摸了一下這句話,只覺得心情舒暢、滿口餘香,於是心滿意足地順着河邊慢慢走了出去.
周子舒東遊西逛地轉了整整一天,一直晚上,轉悠到了城外,找了個小水塘,才把自己這自己都快忍不下去的酸腐洗了洗,好歹把自己涮得像個人了,這才琢磨着找個地方對付一宿,又走了約莫一里地,看見一個破破爛爛的荒廟,他便走了進去,將茅草鋪開,在我佛腳下縮起身子,打了個哈欠,睡了.
儘管他現在心裏沒事,腦袋一碰茅草就能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仍然是得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半夜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陣腳步聲和人聲還是把他吵醒了.
三個人出現在荒廟門口,一股子血腥味就撲面而來,周子舒睜開眼皺皺眉.
受傷的人頭上戴着斗笠,不知道有沒有意識,整個人被個十四五的半大少年架着,那少年看來有些功夫底子,卻也氣力不濟,氣喘得像病牛一樣,喫力地架着受傷的人,旁邊跟着個下人打扮的老婦,懷裏抱着個布包,踉踉蹌蹌地一路小跑.
少年進廟門的一刻,像個受驚的小獸似的,小心翼翼地眼珠四處一掃,周子舒人躺在佛像的陰影裏,氣息放得又極輕,少年一開始也沒留神到他,低聲對那帶斗笠的男人道:"李伯伯,咱們在這躲上一會吧,我瞧您的傷......"他話還沒說完,那就剩半條命的人便從少年身上掙脫出來,勉勵站直了,雙手對着周子舒的方向一抱拳道:"咳......這位朋友......"他這一抬頭,話音登時頓住,周子舒也看清了,這人正是擺渡了他的那老漁樵,胸口後背各有一處刀傷,整個人血葫蘆一般,當即坐直了身體:"是你?"老漁樵苦笑一聲:"他孃的,是你這要飯花子......"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往前撲去,那少年忙伸手去扶,自己卻也力竭,被他一起帶得摔倒在地上,話音裏都帶了哭腔:"李伯伯......"老漁樵周身抽動了一下,周子舒忍不住探起身,見他那血流出來帶了一絲詭異的紫色,連帶着他的嘴脣都是鐵青的,便皺了皺眉.
老漁樵勉強笑了笑,低聲道:"你他孃的還是不是爺們兒,哪來那麼多馬尿?老子......老子還沒死透哪......"一邊的婦人也抹淚道:"李大爺,您若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少爺可指望誰去呀?"老漁樵瞪了她一眼,用力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對那少年說道:"我......也是個沒出息的......只是當年受了你爹的恩,拿命報了,也沒別的東西啦......"他咳嗽起來,沒咳嗽一下,身體就抽動有一回,"小子,你記着......"記着什麼還沒說完,廟門口便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黑衣人大步走進來,那黑人未曾蒙面,臉上有一塊刀疤,見了這窮途末路的三個人,貓捉耗子似的歪嘴一樂:"好哇,你們跑得倒是遠."那少年咬咬牙,從腰間抽出一把劍,便像黑衣人撲過去:"我殺了你!"怎奈氣勢驚人,實在是一身三腳貓的功夫,瞧着濃眉大眼挺靈氣,人卻笨手笨腳的,一招都沒使出來,便被那人輕描淡寫地挑了兵器去,反掌一拍,正好拍在他小腹上,逗貓似的將他彈出一丈多遠.
少年隨後起身,灰頭土臉的大叫一聲,卻絲毫不見害怕,又赤手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