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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確定她把這幅畫裝進去的時候,確認是完好無暇的,現在成了這般模樣,必是有人動了手腳,問題在於…是誰故意損毀這畫的?衛諺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直望她沉靜的眼眸中:“怎麼回事?”沈遲意並不慌亂,她正要回話,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衛諺明擺着是不想和朝廷修好,而且他這幾日頗爲反常,再加上這畫是她一手繪製的,若是這畫毀了,衛諺就是最大受益者,而她也會跟着倒黴,所以…她想到這兒,霍然轉過頭瞧着衛諺。只這一眼,衛諺就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了,鳳眼微眯,尾音上揚:“你懷疑我?” 沈遲意心裏閃過這個念頭之後,很快就否定了,衛諺縱然和朝廷不睦,也沒到毀了這幅畫和朝廷撕破臉的地步,而且他如今差不多算王府話事人,就算想坑她,也沒必要弄這種不入流的陰招。所以她對上衛諺眯起的鳳眼,突然感到一陣頭疼…衛諺冷笑了聲,重複質問:“說啊,你瞧我是什麼意思?”“世子誤會了,我並沒有懷疑世子污損這畫。”沈遲意按照對衛諺爲數不多的瞭解,鎮定道:“額…世子威勢滔天,令人心悅誠服,我方纔一時亂了心神,這纔想着瞧世子一眼,平復心緒。”衛諺神色果然緩了緩,眼尾輕輕一揚。可惜他說話還是那麼欠打:“把你這哈喇子收一收,誰準你對我垂涎三尺了?”沈遲意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我可是你未來庶母,你這麼說話不合規矩。”她想着這次好歹矇混過去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衛諺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欺身審視着她,一字一字地道:“這回先給你記上。”沈遲意麪皮子抽了抽,還沒來得及說話,衛諺又轉了話頭,有些嘲弄地道:“王爺對這幅畫可上心得緊,現在它被污損成這樣…”他屈指輕敲畫軸,看了眼匆匆跑去告狀的李茉:“你打算如何交代?”沈遲意一臉從容:“這幅只是我臨摹的,本來就只是拿出來給你們先大略瞧個樣子,原畫我自然妥善保管了。”多虧她做事謹慎,原畫她一直收藏着,畫好之後再沒拿出來過,被污損的只是她拿來練手臨摹的。所以她倒不擔心沒法交差,只是想不通是誰污損的這幅畫,破壞這畫的人有什麼目的呢?是單純地想讓她倒黴,還是想破壞朝廷和藩王之間的微妙平衡,讓朝廷有理由降罪於王府?衛諺的思路跟她差不多,他凝眉思忖片刻,心裏大概有了章程。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目光忍不住把沈遲意審視了片刻,他久居高位,凡事有所應對有所思量不稀奇,沈遲意一個閨閣少女,有這般謹慎聰慧實在難得。之前在他眼裏,沈遲意就是一個咋咋呼呼有些煩人還沒太多心眼的弱智女流,如今這般…還真令人刮目相看。他若有所思地道:“沈遲意…”沈遲意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他似乎在自語,輕輕頷首:“不錯。”這誇讚在沈遲意眼裏簡直是莫名其妙,但在自小跟着衛諺的人眼裏,這已經是極佳的讚譽了,以前還沒見衛諺對哪個女子這般贊過。衛諺不欲解釋,先一步出了小院。……沈遲意和衛諺帶着原畫去了主院,李茉已經狠狠地給瑞陽王告上一狀了:“…王爺請您明斷,那畫定是沈遲意故意污損的,妾碰都沒碰一下啊…”瑞陽王只聽見畫被毀了這件事,臉色難看地追問:“畫當真被損毀了?”李茉肯定地點頭,繼續個瑞陽王上眼藥:“那沈遲意信誓旦旦說能幫您把這畫補全,您予她這麼大的信任,她倒好,但凡有一點上心,也不至於讓畫兒污損成那樣。”這是沈遲意已經走了進來,瑞陽王也顧不得在美人面前保持修養了,語帶怒火,有些失態地質問:“那副畫當真讓你毀了?你讓我如何向皇上,向太后交代?!”沈遲意不疾不徐地展開手裏的釋迦牟尼坐像,輕描淡寫地道:“哪有的事兒?被損毀的只是一副臨摹畫罷了,我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呢,李姬就急忙地來尋您了。”李茉瞪大了眼睛,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尖聲道:“怎麼可能!我分明瞧見那副畫已被污損,怕是你拿假畫充替…”沈遲意不以爲然地畫軸遞上來:“是真是假,王爺一瞧便知。”瑞陽王接過畫軸仔仔細細瞧了幾遍,確定是張琪瑞的真跡,這才大鬆了口氣,神色和緩下來,對沈遲意道:“巧奪天工,你果然深得張琪瑞真傳,這幅畫只怕就是張琪瑞在世,也要以爲是自己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