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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一直瑩白又有些消瘦的手伸到她面前:“喫一枚生薑陳皮丸再睡吧,仔細等會兒暈船。”這聲音清朗溫潤,隱隱有些熟悉。沈遲意微皺眉,抬起眼來,就見面前站着一個皎若皓月的少年,少年笑看着她:“原來是沈五姑娘。”她思緒停滯了片刻,這纔想起此人是誰:“小月亮…咳咳咳,衛二王子?”她一不留神把原身給衛詢起的外號叫出來了,多少有些尷尬,用不自在地輕咳來掩飾。她一邊打招呼,一邊順道回憶起衛詢的劇情,回憶着回憶着,她卻忍不住蹙起眉。其實原書她是跳着看的,沒仔細看完。而且近來不知道怎麼了,她腦海裏關於原身的記憶越發完整,但隨着她回想起過去發生的事兒,對原書劇情的記憶卻逐漸模糊,就比如上回薛家那一段,她是聽到了薛大伯大伯母過來,這纔想起薛家欺凌過沈遲意的劇情…至於衛詢,她記着他和原身的關係還不錯,但這個人的結局好像並不怎麼好。這是爲什麼呢?中間出了什麼事?沈遲意思維一時發散,煩躁地揉了揉眉,衛詢低嘆了聲,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又揚起嘴角:“真好啊。”她不解地看向衛詢,衛詢目光彷彿不捨離她左右,托腮笑道:“能和沈五姑娘重逢,我既喜且憂,喜在得遇故人,憂在卻不知如何稱呼你了。”沈遲意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給瑞陽王爲側妃的事兒,不以爲意:“王子多思了,叫我一聲沈五娘便是。”“沈五娘?太生分了。”衛詢眼尾暈開一抹粉紅,好像揉碎的桃花瓣。他不急不緩地道:“我更喜歡原來那樣喚你。”沈遲意有些疑惑,擰眉:“原來你喚我什麼?”他見她全然忘了,眼底淌過二分不悅,很快又勾起脣角,語調旖旎且撩人:“姐姐呀。” 沈遲意其實和衛詢同年,衛詢略小沈遲意兩個月,他這一聲姐姐倒也不算奇怪。說來沈遲意當年還幹過一件缺德事,她有位族兄和衛詢拜在同一位名師門下,沈遲意便女扮男裝去書院找族兄玩,正遇上了當時身量孱弱又風姿皎然的衛詢,她和族兄冒了壞水,逮着衛詢可勁欺負,給人家起了個損色的外號‘小月亮’不說,她還在女子身份暴露之後,硬逼着衛詢叫她姐姐。後來衛諺知道這事之後,哪怕是爲着王府顏面,也得給自己親弟來撐場子,他把沈遲意和那位族兄狠狠收拾了一頓,沒想到沈遲意反而對他生情,就這麼一見衛諺誤終身了。後來沈遲意爲了和衛諺拉近關係,也有意結交衛詢,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她回憶完這段過往,總覺着衛詢這聲‘姐姐’格外彆扭。她戰術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又笑了笑:“這樣不妥,我和王子名份既定,這聲姐姐豈不亂了輩分?”衛詢聽她這麼說,眼裏掠過一道幽光,他一手仍舊托腮:“姐姐不還沒有嫁給我父王嗎?現在叫一聲,並不算逾矩。”沈遲意脣角一動,正要說話,衛詢忽然垂下眉眼,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有些不適應罷了。”不適應年少的玩伴突然成了自己小媽?沈遲意亦是俗人一個,見小美人神色黯然,不免有些心軟,更何況兩人曾經關係不差。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無奈道:“你想叫便叫吧,只是人前別混叫就是。”“好。”衛詢脣角一勾:“都聽姐姐的。”他攤開手掌,掌心攤開的帕子裏放着一枚丸藥:“這是暈船藥,姐姐喫了吧。”沈遲意先是謹慎地嗅了嗅,只聞出陳皮山楂這些尋常藥材,這才放心和水服下。衛詢見她小動物般謹慎小心的動作,脣畔笑意更深,這時衛諺也上了船,瞧見兩人面對面坐着,不覺揚了下眉:“你們在做什麼?”衛詢從容遞出一枚丸藥:“今日湖面風浪大,我在分發暈船藥,大哥可要來一顆?”衛詢輕嘖了聲:“不要,我又不是女人。”衛詢本來想自己喫一丸呢,聽他這般說,默默把準備好的丸藥放回去,和衛諺一道走出船艙迎客。兩兄弟站在一處,中間卻相隔甚遠,看似並不親密,甚至頗有隔閡。沈遲意瞧着瞧着,腦海裏的一段劇情忽然又被牽了出來,瑞陽王對衛諺這個長子一直是又依靠又忌憚,再說父子倆政見也多有相左之處,瑞陽王便有意無意地扶持衛詢,來打壓衛諺,在他的挑撥下,兄弟倆積怨已深。——當然這只是表面上,原書裏衛詢和衛諺看似不合,其實兩人都是聰明人,不會被瑞陽王輕易左右,私底下早就達成共識。衛詢假借遊學,其實在幫衛諺管理一個隱祕組織,類似於朝廷的隱樓,專門打探情報,在朝廷和各個部族之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