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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臨死前的那番話,無疑在沈遲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沈家軍械案和衛諺有關?是衛諺籌謀設計的?那爲什麼朝廷還要把這樁案子移交給衛諺?或者說…是衛諺暗中運作,這才讓朝廷把案子交到他手裏?不!李鈺亦是歹毒之人,此事疑點重重,他的話不能全信。沈遲意深吸了口氣,拼命壓住翻湧的心緒。衛諺長劍歸鞘,盯着李鈺的屍首,面上還有些凜冽冷意,又見她呆立不動,蹙着眉道:“你怎麼了?”他眉頭擰得更緊:“傷到哪裏了?”說着一副想瞧她傷處的樣子。沈遲意這纔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步:“我無礙。”衛諺上下打量她幾遍,確定她真的無礙,這才微哼了聲:“李鈺被我刺死了,不要怕。”沈遲意心緒煩亂,隨口敷衍:“我沒怕。”方纔那個椅子是她故意踢到的,眼瞧着李鈺衝過來,她緊張是有的,還沒來得及害怕呢,衛諺便進來了。衛諺不知道又哪裏不痛快了,眯起眼,重重強調:“方纔我救了你,一劍刺死了李鈺,你真的不怕?”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就沒注意到他英雄救美時的瀟灑姿態嗎?沈遲意壓根不搭理他了,衛諺討了個沒趣,悻悻地把周釗叫進來處理屍首,李鈺這次能突然脫牢而出,負責看押的人自然逃脫不了責任,他處理完後續的一應事宜,這才又轉向沈遲意:“你身上的蠱毒…不必太過擔憂,我既答應了爲你解毒,便不會讓你出事。”他沉默了下才道:“雖然李鈺已死,但我已經找到了能爲你解毒的人。”難怪他這麼輕易就殺了李鈺,處理起後續來也不慌不忙,果然留有後手。沈遲意就是再不爽他,這時也不由高看了他一眼,更何況這人方纔還救了自己性命,她緩了緩神色:“是誰?“衛諺閉了閉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才道出那個名字:“羌族的一位女巫醫,漢名夏洵。”他沉吟道:“羌族已徹底投效於我,夏洵此人…”他難得躊躇:“擅醫擅毒,對蠱毒也是造詣頗深,我之前去信給她仔細描述了你的症狀,她有八成的把握可以一試。”沈遲意聽到夏洵這個名字,又勾出一段回憶來。這個人在原書裏沒有正面出現過,至少截止到她看的地方沒出現。不過衛諺卻提起過她幾次,每每提起來都神色奇特,還讓薛素衣因此喫了飛醋,好多讀者在評論區猜,夏洵是不是衛諺初戀或者白月光什麼的…衛諺甚少猶豫,提到夏洵的短短几句卻停頓三四回…果然有些不對勁啊。沈遲意哪怕中着蠱毒,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世子是要把她請來王府嗎?”那薛素衣和夏洵碰面,一個硃砂痣一個白月光,豈不是很有趣兒?衛諺搖頭:“她不便前來,我也不會讓她進入蓉城。”他瞥了沈遲意一眼:“我會帶你去羌族,讓她爲你診治。”解毒救命要緊,沈遲意壓下思緒,微微一笑:“我很期待見到那位夏姑娘。”衛諺默了片刻,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着她,轉身走了。沈遲意:“?”……衛諺和沈遲意都是有決斷之人,何況她身上的蠱毒也不允許他們耽擱時間。從蓉城到羌族治理的地方約莫一日一夜的路程,兩人略休整一番,第二日一早便動身了。沈遲意並不欲太多人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兒,猶豫道:“王府裏…”衛諺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早佈置好了,我讓你身邊的丫鬟在病牀上冒充你兩日,瞞過衆人,王爺那裏我也使了法子拖延,讓他能在佛寺多待個五六日。”這般妥帖有些顛覆沈遲意心裏,衛諺魯莽武夫的形象,她略有訝異,不過很快又把腦袋縮回了馬車。衛諺並非粗心大意之人,只是懶得對人費心思,他費心這般佈置,沈遲意連個好臉也沒露給他一個,讓他又不痛快起來。他用劍柄挑開車簾:“還在爲那事兒生氣呢?”沈遲意琢磨着李鈺臨死前的那句話,跟這事相比,之前兩人爭執反倒是小事了。她心緒煩亂,蹙眉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沒有。”“真沒生氣?”衛諺懶洋洋地撐着下巴:“那就給哥哥笑一個。”沈遲意:“…”“或者…”衛諺頓了頓,忽勾起脣角,鳳眼燦然生輝:“哥哥給你笑一個。”沈遲意受不得他這輕佻無賴樣兒,強行忍住了罵人的衝動,重重放下了簾子。衛諺在外輕輕打了個呼哨,小丫頭真不經逗。去羌族轄地多是山路,幸好衛諺安排妥當,衆人在傍晚的時候住進了山中的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