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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諺一行經驗豐富,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卻沒想到這藥粉不是對人下的,而是對他們□□馬匹下的,除了衛諺的嘲風還算鎮定,許多馬兒都人立嘶鳴起來,場上局面更加混亂。沈遲意還沒來得及讓清澗查看傷口,拉車的兩匹馬兒突然往前瘋跑了起來,清澗坐立不穩,直接從馬車裏跌了出去。衛諺當即催動嘲風在後追趕,她這兩匹拉車馬不過尋常家用馬兒,這時候發起瘋來竟比嘲風還快了兩分,兩匹馬跑到一處陡坡上,受了驚似的猛然剎住,前蹄人立而起,卻直接把身後的車廂給甩下了陡坡。衛諺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見沈遲意被甩下馬車,他足尖一點,毫不猶豫地飛身躍下陡坡,高聲道:“沈遲意!”他沉聲道:“快從車裏出來!”沈遲意人在車廂裏,被晃得不着四六,衛諺這麼一喚,她才恢復了幾分甚至,勉強打開破破爛爛的馬車門。她看着四周飛速變幻的景物,頭皮一陣發麻,閉了閉眼,心一橫才從車廂裏翻了出去。衛諺速度極快,幾乎是她剛一出車廂,他手臂就攬住她的腰肢,接着,兩人就聽到馬車落地的轟隆巨響。衛諺摟着沈遲意,靠着一身的輕功,在陡坡上橫伸出來的嶙峋巨石間縱躍了十多次,也終於穩穩地落到了山底。即便如此,兩人也是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衛諺身上更是磕出了幾道口子,別提多狼狽了。沈遲意驚魂未定,心口別別亂跳,一時都忘了說話。衛諺趁機仔仔細細打量着她,見她沒受什麼傷,心裏這纔出了口氣,又想到沈遲意就是因爲喊了那一聲,這才遭了這般大的罪,他心裏又是後怕又是震怒,幾乎是厲喝出聲:“你知不知道你方纔在做什麼?我用不着你來救,你不要命了不成!”沈遲意雖然對衛諺感覺平平,但也沒到想他死的地步,畢竟這人之前還幫過自己,方纔情勢危急,要是衛諺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人都得陪葬,所以她當機立斷地出聲襄助衛諺。況且從衛諺費盡心思幫她解蠱之事看,他也並非不知恩義之人,讓他這等身份的人欠下一個人情,以後必然有用得着的地方。不過她本來已經受了驚嚇,方纔在馬車裏顛出了幾塊青紫,渾身疼痛的厲害,又被衛諺這麼一吼,她先是愣了下,眼眶居然微微泛紅。衛諺瞧她眼裏還殘留着驚恐錯愕,幾乎瞬間就後悔了,聲調也降了三分,遲疑着道:“我並非責…”沈遲意也不是給人吼一句就哭哭啼啼的性子,當即吼了回來:“世子說得對,我就該看着世子被人捅死纔是,何必費心救你!”衛諺給她罵的更是心理慚愧,原本最愛氣人的性子,這時候也一言不發地由她說。沈遲意略出了口氣便住嘴了,衛諺皺眉看着她肩上被毒針擦破的傷處:“把衣裳解了。”他見沈遲意瞪圓了眼睛,又補了句:“讓我看看你的傷,誰知道她針上有沒有萃毒。”小命要緊,沈遲意躊躇了片刻,就解開上衣的兩顆玉扣,露出雪瑩瑩一片的肩膀來。衛諺正惦念她的傷勢,倒也沒心思想其他的,那傷處烏腫發青,已經鼓起一指高,他長眉蹙起:“好像是抹了蛇毒。”他經驗老到,很快斷定:“應當是錦蛇。”沈遲意臉色一白:“那,那該如何是好?”錦蛇的毒性不烈,衛諺難得見她失態,本來想過過嘴癮,但又瞧她嚇得小臉慘白,又有些心疼起來。他不再多說,從袖中掏出一隻圓肚小瓶,掏出一枚丸藥:“夏洵煉的青玉丹,據她說可以解百毒,錦蛇毒性不烈,幸好你也只是擦破了皮,用青玉丹足夠了。”沈遲意聽到夏洵的名字,這才放心嚥下那枚青玉丹,又覺着這解毒丹實在稀罕,她這樣命運多舛的倒黴鬼若能留下一枚,以後說不定就有大用。她遲疑着道:“青玉丹世子那裏還有多少?能否再分我一枚?”青玉丹雖然厲害,但極難煉製,便是夏洵那等怪才一年也只得五六枚,衛諺在戰場上沒少用這解藥保命,他方纔給沈遲意服了一顆之後,手上現在就只剩下一枚了。他聽沈遲意想要,沒作猶豫,立刻把圓肚小瓶塞進她手裏,譏誚地挑了下脣:“只你拿它當個稀罕玩意,我這裏自然有的是。”他又伸出手:“把你的絹子給我。”沈遲意不解,但還是從懷裏抽出自己慣用的絹子遞給衛諺。她絹子上繡了兩隻小黃鴨,自然少不了被衛諺一通嘲笑,衛諺一邊氣她,一邊找到路邊的乾淨溪水,把絹子投溼又擰乾,向她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