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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只是稍微不順他的意,便叫了這麼些人進來想要關押甚至毒打她,這哪裏是父親,分明就是仇人啊。成煙羅站在那裏,她沒有動彈,靜靜的望着寧壽伯:“老爺,上一世我們是仇人嗎?”寧壽伯目光有些閃爍,他揮了揮手:“還不趕緊把七姑娘拿下。”眼看着那十來個家丁舉着棍棒朝她招呼過來。成煙羅微微後退兩步,舉起手架開一個兒臂粗的棍子,又順手奪下另一根棍子,抬腳,一腳就將旁邊的家丁踹出去丈遠。她轉身,伸手細嫩又瘦小的手,纖白的手指緊握成拳,一拳就捶在一個家丁的肚子上,打的那個家丁彎成了蝦狀。成煙羅右手拿着棍子,就這麼直接橫掃出去,又是兩個家丁倒地。寧壽伯還沒有錯過眼神呢,那十幾個他自認爲武力值還不錯的家丁就全倒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而成煙羅雙手一用力,那兒臂粗的棍子就被她折成兩截。她把斷了的棍子扔在地上,一抬腳,踏在一個家丁的脖勁間:“老爺,我即是你的女兒,自然不可能打你,我也不會招惹你,但是,我也不想讓你或者這府裏其他人招惹我,若是你們消消停停的,那就大家都好,可你們要是出夭蛾子……”成煙羅一指斷成兩截的棍子:“那這根棍子就是你們的下場,我是什麼都豁得出去的,也不怕死,不過,恐怕你們都怕吧,總歸,你們要是讓我不好過,那我臨死也要拖上幾個墊背的。”她挪開腳,邁着有些悠閒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寧壽伯走過去,她個子小小,需要抬頭才能看到寧壽伯的臉,可是,饒是如此,她身上還是有着驚人的氣勢:“我如果要拉墊背的,頭一個就是老爺您。”說完,成煙羅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她現在對寧壽伯是真真正正的徹底的死了心,再沒有一丁點的溫度,更沒有一點父女之情。可是,成煙羅心中的怒意還是在翻騰着。直到她回了屋,都想要砸些東西來泄憤。實在是寧壽伯太過分了。成煙羅還有着前一世的記憶,前一世這個時候她雖然生病了,可好多事情也是知道的。她知道寧壽伯爲了一個青樓紅倌人和人打賭的事情。更知道他們打的賭就是誰能把城門口的石獅搬起來,便可以享用那位名妓。當年,這件事情鬧的還挺大,爲了這件事,讓整個寧壽伯府在好長時間都抬不起頭來。就算是當時病牀上的成煙羅也聽說了。因此,當寧壽伯說要讓她去舉石獅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成煙羅憤怒過後就是想要大笑。哈哈,這果然就是她那無情無義的父親的做風啊。竟然爲了一個名妓,就把她這個親生的女兒給犧牲掉。如果成煙羅跟着寧壽伯去城門舉石獅的話,只怕不出一天的時間,整個長安城都會轟動。自此之後,成煙羅名聲掃地,會被千萬人所恥笑,會在許多年內都抬不起頭來,人們提起她,都會提起那位名妓,更會提及許多風流韻事。成煙羅,也就徹底的廢了。這種事情連她都能想得到,成煙羅不信寧壽伯會不明白。可是,寧壽伯還會爲了那點子美色,就一點都不心痛的輕描淡寫的犧牲掉她。她成煙羅不怕名聲掃地,更不怕被萬千人所恥笑辱罵。可是,那也要值得啊。爲了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妓女,那是真不值得的。她成煙羅就算是將來會遺臭萬年,那也是要爲了值得爲的人,或者是爲了自己,不該爲了這種風流韻事,或者不相干的八杆子打不到一處的人。成煙羅坐在桌旁,右手握着一個小小的茶盞,她手上用力,茶盞就在她手心碎成粉末。“自此之後,我成煙羅和成灃父女情絕,兩不相干。” 淨土寧壽伯砸了書房。這件事情沒用半天的時間就傳的府裏到處都是。便是連馬棚餵馬的小廝都在談論,廚房裏的廚娘也是小心翼翼的做着喫食,生怕做的味道不好惹怒了主子。成煙羅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只是笑了笑。她現在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忤逆了寧壽伯成灃,成煙羅知道,她的好日子將一去不復返。往後,只怕她在府裏會一天難過一天。她要有所準備。她把這幾年來攢下的首飾還有一些月銀,再加上過年節的時候府裏給每個姑娘送來的打賞用的金銀錁子,她全部都找了出來。寧壽伯沒有實權,其實府裏進帳很少的,比起長安城有些高官家,寧壽伯府算得上精窮的。可寧壽伯愛面子,他倒是在喫穿上從來沒有虧待過子女。因此,成煙羅這些年攢下來的銀錢倒是也不少。她每個月有二兩多的月銀,因爲李姨娘還算是受寵,下人們倒不敢貪墨,再加上她喫用都有李姨娘補貼,倒攢下來百十來兩銀子。還有各種首飾,寧壽伯爲了讓人高看一眼,府裏姑娘用的首飾用料都很足,做工也很細緻,幾乎沒有什麼銀首飾,多數都是黃金的,還有一些玉器,以及一些珍珠首飾。這些都是成煙羅最值錢的東西了。她把這些首飾都裝到一個盒子裏藏了起來。又數了數那些金銀錁子,倒是也有十幾兩的樣子。這些東西都兌換成銀子,大約得有上千兩,這對於寧壽伯府的人來主產不算什麼,可要是拿到外頭,只要生活不奢侈,足夠一個人好喫好喝的過一輩子的。成煙羅打算好了,如果寧壽伯府實在是呆不下去的話,她就找一個合適的時間離開。其實,真要說起來,成煙羅覺得在戰亂之前離開最好,戰亂一起,就沒有人再查戶籍,她可以有好多理由矇混過關。現在離開,並不是好時候,會有很多麻煩。成煙羅琢磨着,她應該想個辦法弄個戶籍。只是現在朝庭對於戶籍管的很嚴,再加上她一個寧壽伯府的姑娘,怎麼說都是宗室女,突然間找不着了,這事肯定小不了,說不得還會被找着,會掀出什麼事來。如果情非得已,成煙羅想着,她還是在寧壽伯府先混些日子再說。她把所有的值些錢的東西都收起來。就連頭上戴的首飾都給藏了起來。她現在就只用一些簡單的銀飾把頭髮固定住,看起來素雅簡樸極了,甚至於連府裏一些得寵的大丫頭都不如。可現在成煙羅可沒有那什麼虛榮心,她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更不必要用華麗的首飾來裝飾自己。把東西收拾好了,成煙羅纔想着出去找點喫的,就聽到外邊有動靜傳過來。“七姐,七姐……”這個聲音?成煙羅愣了一下。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那種刻到骨子裏的聲音。她立刻轉身出門,就看到站在院子裏一臉笑意的成鑠。現在的成鑠還是小小的一團,白白淨淨的小孩子站在那裏,小臉映着陽光,看起來真的可愛極了。“鑠兒?”成煙羅幾乎不敢相信。她遲疑的走了幾步,成鑠小炮彈一樣衝進她懷裏,摟了她的腰撒嬌:“七姐,你這幾天怎麼不找鑠兒玩了?”成煙羅眼中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如果說,這個府裏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保持一點溫情的話,那就是成鑠。這個她一直遺憾早早故去的弟弟。她還記得成鑠小的時候和她很親近,有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都會留給她,還會纏着她講故事,上一世,她裹了腳疼的走不了路的時候,也是成鑠陪着她,會奶聲奶氣的勸慰她,讓她不要哭,還會說鑠兒給吹一吹就不疼了。那就是她的親弟弟,也是唯一對她付出過真心,真正關心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