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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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做到這一點,不僅智商過得去,還要有足夠堅韌強大的心性和毅力。哪怕這些來自宋國的讀書人學成歸國,只要在讀書期間參與科研,也是足夠有價值的。大概是柳恣那邊態度非常積極和友好的緣故,趙構這邊反而又開始躊躇了。他原本以爲自己要上趕着求人家,起碼也得被給點冷臉色,可沒想到對方表現的輕鬆又好說話。——這裏頭絕對有詐!趙構做事小心到了極點,已經開始懷疑這個雲祈、辛棄疾,還有柳恣,是在合夥起來算計他了。要知道,宋剛與臨交戰不久——雖然披着暴民作亂的皮,但也實打實地耗了十幾萬的人馬,如今說共建就共建,憑什麼這麼好說話??柳恣居然不在這個事情上爲難他???他一想到這個事情,就又開始思考泗州和楚州那邊的情況了。臨國在佔下多城之後,雖然改了官僚體制,又跟當初佔下揚州城似的開始到處設喇叭轟人走,然後接管榷場的管理開始和三國做民營買賣,但根本沒有對揚州城那樣的熱切和在意。就好像,這幾個戰略要地都不足以讓他們派人來重建城牆開設學校,扔在那愛怎麼發展怎麼發展一樣。這可是金國惦記了許久的泗州啊!!!爲什麼他們的人不過去做爲什麼?爲什麼他們的守軍都不派過去?然而事實是,哪怕泗州甚至是沂州沒有一個士兵看守着,金宋兩國在幾年內都不敢再過去試探一步了。損失太慘重,慘重到再不長點記性真成一幫傻子在治國了。所以這件事情談了一半,又被趙構給擱了下來。他覺得不安,又說不出哪裏不安,索性跟陸游一議論,給這辛棄疾按了個從五品承學官的官職,讓他再去一趟揚州城。柳恣那邊,參政院上下都在忙着加班和算東西。元首這一拍腦子說幹仗就幹仗,說打泗州就打泗州,本身是在職權範圍之內的。問題是這也意味着參政院上下都要忙着解決隨之而來的一堆新問題——揚州和北方四城的交通往來開放與否,地方政府的安置與監管問題,一羣嗷嗷待哺的新人口怎麼分配,還有一堆的新資源歸誰來管理和開墾……本來臨國的鐵礦等資源還有一定程度依賴於宋和金國的補給,可現在‘一不小心’拿下了沂州,等於直接把金山銀山抱在了懷裏——山東是個好地方啊!柳恣反而閒了下來。他的職責在於審覈和總控,問題是眼下參政院要處理的問題太多,很多議案還沒遞上來就被他們內部人自己給打回去重新做了,一時半會兒反而沒太多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以至於有種突然放假的輕鬆感了。臨國的外交部仍然由文化部的人幫忙撐着,原本就是個小鎮子哪裏有什麼外交官,所以有什麼大事也都是文化部的人幫忙接洽,搞不定了再找上頭要人幫忙。而宋國又往揚州城這邊塞人的事情,明顯不是文化部的人能隨便做決定的。辛棄疾穿着官服騎馬走進揚州城的時候,非常嫺熟的出示id碼和配合安檢。嫺熟到後面跟着的宋國眼線都看的有點懵。他以承學官的名義和孫賜那邊約了會議,只等了一會兒就被引到曾經的辦公室裏,看見了敲着二郎腿喝着芬達汽水的柳恣。對方差點被氣泡水給嗆着。“是的。”辛棄疾禮貌地行了個禮:“我又回來了。” 承學柳恣心想這才過幾個月啊。這青年,穿着跟古裝戲戲服一樣的青年,是他的前任室友,兼前任祕書,兼前任管家。自己好幾次喝醉或者是累垮了在公寓裏倒着躺屍的時候,都是他幫忙解決的問題。在辛棄疾沒來以前,胡飛都是直接把他扔牀上再偶爾過來看眼死了沒有。但辛棄疾來了之後,他醒來的時候不僅被擦乾淨臉和手,還有熱乎乎的粥湯可以喝。說把他當陌生人那是不可能的。柳恣見他穿的是官服而不是私服,心裏就大概有了數,只拿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汽水沫兒,然後抬頭問道:“什麼身份來的?”“承學官。”辛棄疾認真道:“宋國想自己培養基礎人才,再送過來揚州參與新式教育,想和您談談買書的事情。”“也就是說,讓你來跟我買書?”柳恣哭笑不得道:“簡體字什麼的好說,就算我把那各科各類的書批發一套給你,你們宋國的人就讀的懂嗎?”辛棄疾嘆了口氣,低頭瞥了眼官服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坐吧。”柳恣注意到這青年幾個月不見,又有當初那一派拘謹而僵硬的狀態,只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去宋國感覺怎麼樣?”辛棄疾的眼睛停留在那明亮的電燈上面,半晌才移開視線道:“還可以。”“送你的驅蚊貼還留着吧,那個挺好用的。”柳恣起身給他也拿了一罐汽水,歪着頭笑道:“摺疊軍刀用過了嗎?別划着手。”那些在被帶進臨安的當天就已經被收繳走了。辛棄疾下意識地接過那罐冰芬達,指腹碰觸着冰涼的水珠,半晌沒有吭聲。柳恣知道這沉默代表着什麼,只坐下來撐着下巴看他:“現在來找我要書,想要什麼書?”“……理化類的入門讀物。”“好,一共六十本夠嗎?”柳恣低頭開始在平板上寫程序化批文,不緊不慢道:“再給你們複印點教輔和卷子?”自學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辛棄疾見他完全沒有談條件的意思,只皺眉道:“你不介意這些嗎?”“不介意……這些書讀完能不能考上城北都是個問題。”柳恣越過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你如果真心喜歡這個,就該去試着考考城北中學,以你的資質,提前畢業都不成問題。”他收回手,直接在電子屏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抬眼再度看向他:“已經搞定了——去找孫賜吧,她會領着你拿東西的。”辛棄疾緩緩起身,看着這個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元首,只皺着眉站了一刻,便起身告退了。孫賜是當初帶着他入門當祕書的人,如今依舊沒長個子一米五六的樣子,但腳步輕快做事利落。辛棄疾一趟手續走完,派手下把書搬回馬車裏,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是自由的。他可以隨時選擇去留,可以說自己想說的心裏話,也沒有人會和他保持距離——哪怕他一直留着長髮。可現在,他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自由了。孫賜在送別的時候,笑的一臉抱歉:“等會柳鎮和我們還有個會要開,就沒辦法接待你留下來喫飯了,路上小心。”“您客氣了。”辛棄疾溫和道:“謝謝您的照顧。”他坐着馬車折返臨安,把書一本不漏的帶了回去。帶回去的,自然是小學和初中級別的課本。數學、物理、化學、生物,一共四科,合計六十本,同時還附贈了十幾本卷子和教輔,當然都是複印的版本。趙構原本以爲臨國會索要些什麼,一見辛棄疾是當晚回來的,都覺得有些詫異。而後者在這個時候苦笑,知道事情有多麻煩了。陸游給他安排的這個位置,實在是太曖昧了。他如果和臨國有交易,那就有可能串通一氣中飽私囊。如果沒有交易,臨國直接送書,那有可能他和臨國早就內部交好,而且搞不好還在合謀着做下一步的事情。這些書和之前他行李箱裏的那些被放到了一起,被一羣文臣武官圍起來翻越。簡體字和繁體字本來就差的不多,但人們更在意的是爲什麼臨國的孩童要學習這個。讀書——讀得是正派的做人之道,讀得是端正心性之言,爲什麼要學算術加減之類賬房先生才用得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