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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自見了嚴秀才的背影,魂不守舍,古人說,“君子如玉”,便是如此了,可惜不能搭上話。又吩咐侍從找來秀才做的文章讀,字字錦繡珠璣。不想這樣的窮鄉僻壤,竟然有人憂心朝政享國不遠,又深知民間疾苦。人說“言爲心聲”,又說“讀其文,想見其爲人”,嚴秀才能做出這樣的文字,人品如何可知了。大郎又四處打聽,原來嚴秀才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只有一個老父拉扯她長大,她隨了母親的才華,善作文,只是家境確實貧寒,家徒四壁立,自小便靠典賣田產,鄰人賙濟和父親繡些繡品度日。大郎心想:以前我在書中讀到,齊國的“君王后”本是莒國典史的兒子,碰巧慧眼識英雄,認出了在他家庸耕的齊國逃亡的太子是個人才,與她私奔。之後齊國復國,他便成爲齊國王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今眼下嚴秀才就是這樣的人,當今之世,正是讀書用武之地,她人品學識高標,日後必有出頭一日,趁她如今還未發達,趕緊示好,晚了,她定然看不上我這樣的鄉下兒郎。大郎打定主意,春心萌動,對嚴秀才心生愛慕,只苦於見不上面,說不上話,沒處可訴他一片相思之苦。正在衛大郎愁苦自己滿腔相思不爲人知的時候得到消息:嚴秀才父親病逝,嚴秀才已經趕着回家辦喪事了。聽說,大比在即,嚴秀才已經打點好包袱,在衛員外家的事情業已經處理妥當,不會再來了。等喪事一過,她父親入土爲安,她便要進京趕考,立誓不考中絕不回鄉。衛大郎一聽,急了:這可怎麼辦?我什麼都沒說,她就要走了。事急從權,衛大郎決定夜奔。衛員外頭好疼:爲什麼她養在深閨的大家公子,能夠做得出夜奔這種醜事?得趕緊派家丁抓他回來,若是嚴家那個窮鬼膽敢壞她兒子的名節,便是隨便死在哪裏,又有誰來收她的屍骨?衛員外陰森森地想。這廂嚴秀才籌備父親的喪事,人已經入土爲安,明日她便要收拾包袱離開此地去京城了。嚴秀才坐在茅屋外圍欄裏,細細思索往事。她自出生起,母親便得了癆症而死,只餘父親一人。父親爲人好強,她自懂事起便知道要爲父親爭氣,自她顯示瞭如母親一般的讀書才華後,父親就更高興了。可惜,高興之外,也愁。愁鍋中無米,愁才華無用武之地,畢竟讀書是富貴人家的事。嚴父看着牙牙學語的女兒,如此才華,如此天賦,不忍心讓她如自己一般,終生埋沒在鄉間。然後,嚴秀才就眼睜睜地看着父親日漸操勞,咳嗽不止,接的繡活繡得眼睛要瞎了,只爲了貼補家用,爲了嚴秀才能多喫一塊肉,多買一本書。嚴家沒有產業,僅靠親族和鄰人的接濟度日不是辦法,嚴秀才趕着去幫忙做家務,卻被嚴父暴打一頓:“我若是不求你讀書上進,何用這樣辛苦?”最後父女兩抱頭痛哭起來。嚴秀才除了靠科舉出人頭地,還有什麼出路呢?自古寡夫門前是非多,嚴父年輕時相貌是鄉間數一數二的,年紀輕輕就守寡,正是浪蕩子欺凌的對象。孤女寡夫,少不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其中辛酸委屈,不可一一述說。好在去年她中了秀才,縣裏饋贈了些米油,足以度日。眼看她就要出人頭地,能讓父親過上朝廷誥命的好日子,父親卻在節骨眼上病了,不久便撒手人寰。嚴秀才心中怨望:若不是這些年的操勞,父親這麼年輕,怎麼會早早地就走了?是夜,月光熹微,嚴秀才回憶往事,不禁悲從中來,卻在眼角餘光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莫非是賊?哪個賊沒眼見來偷她家?斷喝道:“是誰?”她雖然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卻從來不怕什麼。那人畏畏縮縮地往前走來,在月光下一看,卻是個清秀男子。衣着比鄉間兒郎要富貴些,面容白皙,手指纖細,身型如弱柳扶風,不是面黃肌瘦的流民,也不是慣常勞作的莊稼漢,一看就是一個不事生產的公子哥。男子神情怯怯,眼裏卻直直地望着她,帶着忐忑不安與期望,顯然是來找她的,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卻不曾認得這樣的公子哥?“你是?”嚴秀才皺眉問道。不近看不知道,嚴秀才五官端正,眼神冷冽,眉宇間隱隱有一股正氣,正是他心目中的好女郎。來人正是衛家大郎。大郎見嚴秀才不識得他,強笑着解釋道:“你不識得我,我卻識得你。你姓嚴,分宜人氏,前年中了秀才是也不是?”大郎見嚴秀才不搭理他,繼續道,“我是衛員外家的兒郎,衛家大娘是我的姐姐,你叫我大郎就好了。”“姐姐”是南方的稱謂,北方稱“姊姊”。“何事?”“我聽聞你父親過世了,你不要傷心。你不日就要離鄉進京了,我特意來,陪你……”衛大郎畢竟是未出嫁的兒郎,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面紅耳赤,聲音如蚊鳴。嚴秀才一看便知,這是年少不知事的兒郎來夜奔的,不禁好笑。想必是這富家子弟平日裏茶話本子看多了,什麼不學好,卻學紅拂夜奔!世上有幾個李靖?有幾個紅拂?嚴秀才不願生事,拒絕道:“公子夜宿民宅,不符禮儀,且對公子名節有礙。某非輕狂之人,不敢有損公子名節。”衛大郎不料嚴秀才竟然直接拒絕了,不給他留一絲餘地,心中疑惑,潛意識不敢相信爲什麼像嚴秀才窮這樣,有男人送上門來,她竟然不要?不甘心地說:“我是知道你的,何必講究世間俗禮?”“某不敢。”嚴秀才不讓步。“你有青雲之志,奈何世道艱難。我慕娘子高義,願自薦枕蓆,娘子可能給我一個服侍的機會?”衛大郎索性放開來,諄諄誘導。“公子請回。”嚴秀才不改初衷。“你若是顧慮我母家,大可放心。姐姐最是欣賞你的才學,母親也在平日裏說過,以你的才華,高中是指日可待的事,對你斷不會有一份不滿意的地方。我……”到底羞澀,說,“我來到你們家以後,必會操持家務,貼補家用,好教你安心備考。”“不敢當,父孝在身,不敢言嫁娶之事。”嚴秀才推脫道。“那,我們先定親也是可以的。”衛大郎說,“定了親,也好幫襯幫襯。”嚴秀才家已經揭不開鍋了,衛大郎來之前也所耳聞。他知道以嚴秀才的爲人性情,說家用幫襯這些太傷她女人的顏面,是以說這些話的時候用了十二分的好顏色,唯恐傷了對方的自尊。他爲人誠懇,都是能被人知道的。“學業未成,不敢言嫁娶之事。”嚴秀才始終面若寒冰。話說到這份上,已經被拒絕了四五次,衛大郎便是再有膽識,再是男中豪傑,也畢竟是個男人,臉上掛不住,知道對方不領情,自己這次夜奔算是不成了,只是他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像自己這樣的好男人竟然會被拒絕,最後問:“我是真心知你志向、憐你處境,何拒我之深也?”“公子出身大富之家,我家貧四壁立,身無長物。不是長久之法。”嚴秀才終於開口說道。“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衛大郎搖頭,楚楚可憐。“某言盡於此,公子請回。”嚴秀才關上了柴門。衛大郎在柴門前站了一會兒,忍不住捂住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慢慢地往回走去。不久,夜奔的事被鄰人知道了。鄰人看不過眼,問:“衛員外郎家的少爺願意不要彩禮跟着你,你爲什麼拒絕?後生,你,我也是知根知底的。就你的家底想要掙出聘禮錢,恐怕要等下輩子囉。員外家的兒郎多好的人,富養長大的,相貌出挑,知書達理,人又勤快,恪守夫德,鄉里大家夥兒都知道的。送上門的,能看上你,你卻不要,傻。”“齊大非偶。”嚴秀才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說,見她不明白,解釋道,“我一無所有,要等我發跡不知何年馬月去了。他只是個普通男人,沒有必要跟着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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