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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在嬤嬤的指引下,喜秤掀蓋頭,共飲交杯酒,然後兩個人在用小廝遞上來的子孫筷子,子孫碗喫子孫餑餑,還有長壽麪。太女喫完這些後,看着身邊的嬤嬤問楚玉:“生不生?”,她看着楚玉微愣了一下後,才靦腆的回“生”。太女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必他也是在驚訝,原來這些喫食不是生的,盡然都是做熟了的。其實原本子孫餑餑和長壽麪,是要做成半生不熟的帶上來喫的,這樣纔有“生”的彩頭兒。但她的身體不是很好,太醫建議做成熟的喫也一樣的,“生”也就只是口頭上這一句話而已。好不容易一切都忙完了,陪房和內侍們都退了出去,太女貼身的小廝才進來,給太女更衣。楚玉見太女要換衣衫了,這種活嬤嬤說是要他來做的,他忙站起來要過去給太女更衣。“不用,你歇着吧。從昨半夜你就開始準備了,想必是比我還要累的。”太女擺了擺手勸阻了楚玉。楚玉只好又坐了回去,不一會又有人進來幫他卸頭飾更衣。他以爲他們兩個人是要有一個人迴避一下對方的,然而太女當着他的面就開始褪下外衣了,而他被按在梳妝鏡前便開始卸妝了。楚玉通過鏡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太女脫去喜袍,內裏穿的也是紅紋底衣。一旁一個小廝手裏拿的一套家常的便袍,另一個去解太女身上的底衣。楚玉羞的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面前的鏡子,但他又好奇忍不住半睜開眼睛去看,卻見太女已經不在他身後了,他急忙轉頭卻不小心被身後的小廝拽到了頭髮,疼的他誒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怎麼了?”楚玉聽見屏風後面傳來太女的聲音,身邊的小廝嚇的立馬要跪下去了,他忙伸出手攔住。“沒事的。”楚玉又羞的轉過頭去,示意小廝繼續給他拆頭飾,他心裏卻嘀咕着,太女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是不是發現了他的不自在所以走的呢?楚玉的頭飾都拆完後,他被小廝領到隔間去梳洗。當他穿着婚期裏家常穿的玄紅色的衣衫出來的時候,太女卻在那裏喝藥,那藥一定很苦的,楚玉只是聞着味道就覺得難受,但太女卻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喝了下去。太女見他出來,溫和的笑道:“你一定是累壞了,先去休息吧,不用等孤的,孤喝了藥後,還有奏摺要看的。”楚玉愣住了,他曾想過新婚之夜,他和太女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卻唯獨沒有料到是這樣情形。然而,他又不能說什麼,他心裏知道自己不是她想娶的那個人,此時她這麼做,他應該早有心裏準備不是,爲何真的到這個時候,他卻如此的心酸難受。他一個人躺着喜牀上,躺了整整一夜,太女都沒有上牀休息。他曾在天快要亮的時候,偷偷的打量過太女,她真的一個人坐在那裏,看了一夜的摺子。太女也是一樣,這一夜她內心混亂掙扎,她知道楚玉是無辜的,他纔是那個要陪着她走過這一生的人。只是她之前對新婚這一夜期待過多,當滿滿的期待化爲烏有的時候,她一時還不能坦然的接受。她現在唯一能爲楚玉做的,就是給他足夠的尊重。即使不能相愛,也要互相扶持。☆、奪嫡大婚果然是喜慶之事,太女大婚之後很是康健了一陣,連太后和皇后臉上都浮起了欣慰笑意,不料不到三個月,太女便不再參加早朝,太醫頻繁來往東宮,愁眉苦臉,聽說是太女已經病得不能起身了。各位皇女都是消息亨通的人精,除了密切關注皇帝的身體健康之外,同樣密切關注東宮的動靜。太女的病情起伏,也引起朝野動盪,人心惶惶不說,便是幾位皇女之中,也各懷鬼胎,其中又尤以三皇女、四皇女爲最。三皇女、四皇女序齒較長,生父位份頗高,都是心思深沉之人,若說她們心中沒有對東宮之位的一些想頭,皇帝陛下第一個不相信。如今太女病情不明朗,三皇女心裏想:不知道四皇女心裏如何想,是不是會動手?若是被敵人先下手爲強……於是決定往丞相府走一遭。謝翾殿試之後按照我朝傳統,本來應該在翰林院任庶吉士,置身事外觀天下大事之變,如此十數年,再入府閣,教太女讀書,爲宰相之才。然而,謝相認爲:天下如今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謝家女郎當以天下事爲己任,不應躲在翰林閣,雖然清貴,但是不接觸實事,於大事無補。須知年輕人在年輕的時候讀了太多的聖賢書,本來就過於天真,不諳世事,再在翰林院清貴十幾二十年,刀斧憂患不加於人,人就廢了。不如讓人在年輕的時候就做實事,在世事和具體事務中鍛鍊磨礪,日後即使謝氏沒落,也能使他憑一己之力,獨立朝綱。於是決定讓謝翾領戶部事,從戶部侍郎做起。自從謝翾領戶部事之後,白天忙得焦頭爛額,晚間則在府中徹夜讀書,不知疲倦。這時,她雖然已經尚安康公主,可是平日基本上不上公主府去,與安康公主連面也見不上一面。此事也是有個緣故,爲的是安康公主在婚後不久便發現了謝翾的前夫,郗家表哥的事。安康公主本來對謝駙馬很滿意,爲的謝翾才貌出衆,出身名門,又是狀元娘。安康公主想着自己比安平公主要嫁得還好便喜不自勝,着實高興了一陣,直到安康發現她的如意娘君,原來是個貪圖富貴的小人。安康公主雖然在宮中並不得寵,生父出身也不高,但是事事不如安平公主的處境使她養成好強爭勝的性格,凡事好爲人先,喫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力求蓋過安平公主。她對謝翾這個妻主期待很高,可是謝翾自視甚高,並不是那些會一意阿諛奉承公主夫郎的人,安康之後又發現謝翾在娶他之前竟然娶過夫,這不是一意欺瞞皇家?實在不能忍!於是安康便在公主府和謝翾當面對質,問:“你前頭是不是娶過一個?”謝翾心中有愧,承認了。安康公主發起脾氣來,將房間內的所有能摔的物什摔了個乾淨,就連皇帝特意爲她們成親賞賜的玉枕也砸了個遍。謝翾匆忙從滿地碎陶瓷片中逃離,慌忙中甚至不小心讓碎瓷片割破了腳,請了幾天的假,不能上任。若是謝家表哥在,以他溫柔似水又細心的性情,怎麼會讓謝翾的身體受傷?謝翾這樣想,哭笑不得,之後便很少去面見公主。安康公主大鬧謝府之後,想着謝家竟然隱瞞婚事,矇騙公主,意在欺君,罪無可赦。哭哭啼啼地特意進宮向皇帝哭訴,說什麼“謝氏有意欺君”,要求誅謝氏滿門。誰知皇帝說,謝狀元前夫之事,在尚公主之前,皇家便知道了。安康公主呆若木雞。敢情就自己一個人不知道?皇帝不告訴自己,不告訴柳侍君,就是爲的怕自己不答應這門婚事。這人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怎麼有爲孃的幫着外人欺騙自己的兒子?皇帝還諄諄教誨安康公主要和妻主搞好關係,和睦家庭,切勿讓謝氏對皇家心生不滿。安康渾渾噩噩地回到公主府,突然明白過來,傳聞長公主是由皇家強行與崔駙馬和離之後再嫁與神武將軍的。他以前還不明白皇帝和太后是長公主的親姐姐和生父,爲什麼不顧長公主的悲歡,將他另嫁他人?現在終於明白了,皇家沒有親情,看皇帝怎麼對待自己便知道了。皇帝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她只在意謝家對皇室是否忠誠,她的江山是否千秋永固。虧他將皇帝於一般尋常人家的母親一樣愛戴。謝翾在家中讀書,聽聞家中來了貴客,受謝相囑咐前來待客,一看原來是三皇女。三皇女和謝相對坐,慢悠悠地品茶,手型優美,膚色白皙,幾乎和白瓷杯的顏色類似,問:“不知道閣老知道不知道,送往東宮的藥材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