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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自從進了府,姚臻不去找他,他樂得清閒自在,也不自處打探。因爲底下人受到姚臻的吩咐,要滿足綠珠除了不合理的所有的條件。綠珠見姚臻沒有拘束自己的意思,想着人生苦短,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得到明天的太陽,於是不願意拘束自己,便告訴服侍的人,自己要練舞。於是姚臻府上沒幾日便搭好了舞臺,綠珠每天早上穿了舞衣在臺上跳舞,姚臻知道了之後路,每天都去看。自從綠珠進府之後,姚臻沒有特意來看過他。如今綠珠早晨在臺上跳舞,姚臻在臺下看。所謂長袖善舞,綠珠身姿輕盈,一截水色流雲袖隨風飄展,有驚鴻之嘆。書上說,“撇若驚鴻婉若游龍”,果然如此。自從綠珠進了府,姚臻不動,他也不動。姚臻慢慢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是個性情極爲高傲冷淡的人,少言寡語。姚臻因爲懷着別樣心思,也不敢和他說話。兩人一個跳,一個觀賞,沒有言辭交織其中,反而正好。姚臻雖然不懂歌舞,但是她也是長年參加宮廷集會的人,大型樂舞見過很多。加冠之後爲了獲得情報,也曾出入風月場所,青樓楚館的歌舞也見過一些。姚臻看了幾天綠珠的舞便明白過來,綠珠恐怕沒有在教坊待過幾天。因爲綠珠的舞,便和他的歌聲一樣,絲毫沒有風塵氣。可是他卻出身教坊,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前去查探綠珠身世的探子還沒有消息回來,姚臻心中也沒有頭緒。又過了幾日,朝中傳出有意讓四皇女治理黃河水患的消息。出發前一夜,姚臻站在庭院中桃花樹下望着桃花沉思。到了三更,有聲音從身後傳出,“殿下這麼晚了,在這裏做什麼?”原來是綠珠。綠珠穿了一身紅白相間碎花襖裙,容色冷清。不知爲了什麼,姚臻總覺得在夜色的襯托下,綠珠的面容熠熠生輝,雖然眉目低垂,卻有盈盈之態,惹人憐愛。鬼使神差之下,姚臻折了一支桃花走進了幾步抬手要將桃花斜插在綠珠的髮鬢上。綠珠看着姚臻靠近,本來屏住呼吸,窺然不動,然而就在姚臻的手要碰到自己的頭髮上時微微偏了偏頭,一支桃花便搖搖晃晃地落在了地上。兩人隔得極近,綠珠鬼使神差之下拂了姚臻的意,心裏其實很害怕,不知道姚臻會不會藉機發作起來。仔細看姚臻的神色,並沒有怎麼樣,只是望着地上桃花發呆,似乎極爲可惜。華服少女身着玄色直裾深衣,散發,青絲垂墜,一派風流。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張雪白麪孔俊朗又陰沉。綠珠早就聽聞四皇女姚臻,受封趙王,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姚臻待他一直謙和有禮,直到這一刻綠珠見到姚臻陰晴不定,冷汗直冒,才明白過來,傳言不虛。良久,才聽見姚臻低低地嘆了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是她們相遇時自己歌曲的唱詞。綠珠本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知爲何,此刻見姚臻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歡喜的傷心神色,自己心裏卻十分害怕,一刻也不敢待下去。他在趙王府一向受到優待,此刻拂了袖子走了。快走出院落的時候回頭一看,尊貴的四殿下還在那裏看着地上的落花發呆,面上十分失落。不知爲何,看見姚臻的失落神情,綠珠覺得心中刺痛。當夜,蒙面人將探查的結果捧給姚臻,原來綠珠本名顧昔,御史之子,三個月前顧御史獲罪腰斬,全家流放,男爲娼,女爲奴。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他的母親及全家,正是因自己而死。姚臻拿着絹布笑了起來:本以爲是才子佳人的話本,卻原來是豫讓刺趙。☆、借刀葉嘉自打小產之後,心裏便一直存着一股火,他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一定要找出害他流產之人,爲他那可憐的孩子報仇,這似乎成了支撐他在後宮生存下去的念頭了。然而,他剛剛流產的時候,安平公主明明給他擔保,皇后是會和他站在一邊的,會爲他查出真相的。他這纔在皇帝面前求情,把薛太醫給放了出來。可笑的是,他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太女病重,皇后憂心太女的身體,沒有心思料理後宮事情,後宮大部分的事情由熙貴君和德貴君在一旁協助料理。皇后此時哪有心思管他這點事情,皇后這裏他是指望不上了啊。熙貴君打一開始時便不喜歡他,他剛剛得寵的那會,熙貴君處處爲難他給他下絆子。他後來因思語的事情,內心也是十分討厭三皇女和熙貴君的。這回熙貴君來料理後宮,他定是不會爲自己查此事的,而且沒準自己這事就是熙貴君做的。而德貴君,他更是指望不上了,他才流產不久,德貴君立馬把他的人送到了皇帝面前,那個美人徹底分走了皇帝對他的寵愛,他平日與那個美人不對付,德貴君估計巴不得他沒有好下場呢吧。皇宮裏三大勢力,皇后,熙貴君和德貴君。他得罪了兩個人,剩下一個皇后,他又病了哪有心情搭理自己啊。葉嘉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心裏這個恨啊。他恨自己沒有一個得力的孃家做靠山,恨皇帝太薄情,前段時間她還把自己抱在懷裏,現在連來看自己一眼也不來了。恨這些勢利眼的宮人們,見他小產便覺得他沒用了,也開始敢給他眼色看了。他此時才知道,之前的他是多麼單純,以爲自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宮裏,只要伺候好皇帝就行了。原來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這後宮裏永遠都是男人們的戰場,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躲過去的。他突然想起他還是伴讀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八卦,看到那些宮鬥失敗而莫名奇妙死了的人。他此時才明白,他要想活下去,就得心狠纔行。這後宮從來都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只有踩着別人的身上,去奪去搶去掙才能站穩自己的腳跟。可既然決心要和他們鬥上一鬥,那他現在就得先出了這個屋子纔行。本來他流產後,皇帝特許他在他自己的宮殿裏靜養。他又因之前失去孩子的心痛,便真的窩在屋子裏哀痛哪裏也不去了,他可是傻啊,上趕子給別人騰地方,叫那些人有了趁機可入的機會。“芷蘭,給我梳妝。”葉嘉從軟塌上下來,他決定今天先去外面走一走,叫大家知道他葉嘉還好好的活着,他要重新回來了。“主子,這是打算去哪?”芷蘭看着一掃往日愁容的葉貴人,此時渾身散發着鬥志。對於主子的振作,他們做下人的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主子只有得寵,他們也才能跟着過上好日子。“去看看皇后。”葉嘉看着鏡子裏有些蠟黃的小臉,怪不得皇帝不喜歡自己了,此時的他的這副容貌,他自己都不喜歡了。“一會叫人去太醫院,叫薛太醫開些養顏的方子來。”葉嘉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臉,一點肉都沒有。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真是硌手啊手感一點也不好,看來最近要多喫一點纔好啊。葉嘉看芷蘭給他梳妝梳的差不多了,纔想起一件事情,又囑咐道:“別選太豔的衣服,也別太素了,還有叫薛太醫晚間過來給我請一個平安脈。”“今天,薛太醫晚間不當值啊?”芷蘭放下手裏的梳子,雖然薛太醫平日裏好說話,但主子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讓一個太醫候在那等着,那薛太醫能幹嘛?“這個你不用管,你只去說是我的要求的就行了!”葉嘉起身往屏風後去換衣服,他葉嘉別人使喚不了。這個薛太醫,他還是可以隨意使喚的,他可不能救了她後,一點好處也撈不到!芷蘭不知道主子哪來的這麼大的底氣,他們這都失寵了啊,就算之前沒有失寵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權利去要求一個太醫晚上值班啊。但他看主子說到薛太醫時的不屑,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