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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叫那小子一怒給燒了,本王都沒來得及看呢。”姚巳打斷了謝翾的話,這事她想起來就想把那小子給吊起來打,怎麼沒經過她同意就給燒了呢。謝翾被姚巳突然的打斷,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她才又繼續道:“燒不燒對咱們都沒用,燒了更好。”“臣看被四殿下當場處理的人員名單裏有一個人。”“誰?”被老四殺了的官員名單,她也看了好幾遍,沒看出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啊。“三司使,李彥。”謝翾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李彥?”姚巳想了一下,纔想起這個人來,“那個大貪污犯?”“對,她雖然在此次救災銀裏也動了手腳,但是沒有她貪污的具體明細的賬目。”謝翾想到這裏,心裏便爲姚臻惋惜了一下,皇帝這回打她是沒錯的啊。姚臻這個脾氣,做起事來不講情面不說,遇到這種她最煩的貪污之事,她都敢先斬後奏,這不是給自己留下了麻煩了嘛。“而且,李彥曾經是在京城任職九門提督,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清官,皇帝很是喜歡她的啊,而且她到地方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告她貪污瀆職啊。皇帝之前那麼信任的一個人,你突然和皇帝說她貪污枉法,又沒有足夠的證據,皇帝現在是不管這個事情了,但誰知道皇帝自己會不會狐疑呢。”“李彥這個老太婆,倒叫她撿了一個大便宜了啊。”姚巳看着謝翾佩服的直搖頭,她謝翾這小妮子,居然能把李彥這個王/八/蛋給洗白了啊。“這事還得勞煩殿下一次。”謝翾謙虛的看着姚巳。“說!”“殿下派幾個得力的人去把李彥的兒子找出來,把他祕密的安全的帶到京城來,讓他擊鼓鳴冤告御狀去。”“對啊。”姚巳一拍手樂道:“把米換成糠就是這老傢伙做的,到時候就說,老四把救災的錢拿去給李德芳養兵去了,李彥沒有足夠的錢,只有想出這麼一個挨千刀的法子來……”謝翾見姚巳明白了自己要說的,便接着她的話道;“到時候,我們還有一個真的冤案放在那裏,真真假假,皇帝也會糊塗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綠珠就是顧昔,被三皇女送到四皇女身邊的探子。顧文山是顧昔的母親☆、匕見特別是這個時候不能露出破綻,顧昔緩過神來,他扮演的癡情男子聽見情娘回來一定要相迎的。他的判斷沒有錯,姚臻在宮中的確兇險萬分,雖然最後並無生命危險,卻也受了傷,如今躺在牀上,不能起身。顧昔要去看她,卻被告知:殿下正在靜養,閒雜人等一律不見,特別是陸瑟。顧昔站在門口,看見進出臥房表示關心的來往人羣絡繹不絕,心中明白過來:姚臻這是知道自己見死不救了。顧昔一邊回房一邊想:她會認爲自己聰明得能看出她傳遞口信的深意而故意見死不救?還是以爲自己真的蠢笨得猜不出她的啞謎所以沒有動作?還是以爲自己聰慧得既看出了她傳遞口信的深意,又明白這是一個圈套而按兵不動?姚臻是怎麼想的,直到見到她本人之前,顧昔都不能下定論。齊王姚巳得知證據被毀,大喜。又過了幾天,聽聞姚臻大好了,叫顧昔過去。顧昔到的時候,姚臻仍顯病容,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正靠在牀上,手中翻看着一本書,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顧昔,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來了。”她將頭髮披散下來,減了幾分平時的威嚴,增了幾分世間女子的風流灑脫神態。也許是因爲病了,倒沒有平日裏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勢,看起來就像一個平常人家的普通女子。顧昔馬上進入狀態,快走幾步,到姚臻病牀跟前,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殿下,這幾日聽聞殿下病了,臣侍茶飯不思,夜不安寢。不過幸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躲過這一劫。臣侍又不知道殿下傷勢,這幾日正暗自擔心,今日得見,才能放下心來。”說罷展顏一笑。顧昔言辭、神態、語氣、表情到位,活脫脫地像是一位擔心心上人的普通男子。姚臻聽到他的話,看了他一眼,面上既是疑惑,又是不信,淡淡地問了一句:“是嗎?”又繼續看書。顧昔眼尖,看到姚臻手上拿的是《樂府詩集》,翻看的正是那一首《渡河篇》。顧昔心中發憷,姚臻叫了他來又不說話,顧昔心中沒底,越發忐忑不安。姚臻叫人搬了板凳過來讓顧昔坐,問:“你這幾日還好嗎?”顧昔回答:“回殿下,臣侍這幾日待在府上,除了擔心殿下安危,一切都好。”姚臻面色極爲精彩,皺着眉頭,似乎不信、不忍又滿懷僥倖,問:“我聽聞那一日我傳信回府,是你主張按兵不動?”顧昔想了一會兒,纔回答道:“是。”又狀作天真疑惑,問,“殿下不過進宮住了幾天,女兒在母親家住幾天有什麼大不了的?殿下吩咐帶幾本書和幾套換洗的衣服,臣侍自作主張,讓人送了,有什麼不妥當嗎?”顧昔眉宇間全是少年人的天真,讓人不得不信。姚臻面色古怪,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全是假話,連一句真話也無,也難爲你小小年紀。”顧昔看起來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說:“臣侍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你自然是知道的。”姚臻將書放了下來,兩手交叉握拳,悠然望向窗外滂沱大雨,問:“孤問你,你對孤,就沒有半點真心嗎?”顧昔順口回答:“臣侍對殿下的心,可昭日月。”“連我的母親都想殺了我,我怎麼能相信你對我的心?你有心嗎?”姚臻說,“古時候的人一諾千金,你小小年紀,開口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說的話是否可信嗎?”顧昔爲難地說:“大家都這麼說,殿下有何必較真?”“大家?較真?除了你,可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姚臻轉過頭大笑,“你的心?人心隔肚皮,怎麼不把你的心挖出來我看看?”顧昔臉上一時紅,一時白。姚臻本是說來隨口恐嚇他的,沒道理爲難一個弱男子,轉了個話頭說,“你也是個讀書識字的,可知道豫讓刺趙?”顧昔知道識字此事不可瞞,承認了。姚臻又問:“那你知道豫讓漆身爲厲,吞炭爲啞是爲的是什麼?”顧昔愕然。姚臻說:“你不知道。豫讓寧願損害身體髮膚,也不願委身侍仇敵。可見,你不如她。”她知道了?顧昔來楚王府之前,齊王姚巳特意指點過他,楚王姚臻爲人強硬霸道,喜歡柔順如水的男子。所以,在姚臻面前,硬碰硬是不行的,你表現得越弱,她反而不忍心欺負你了,切記。所以,此刻,裝懵懂無知是最好的辦法。於是顧昔一臉無辜地推諉:“殿下這是說什麼,臣侍與殿下又沒有恩怨。”姚臻低下身,問:“真的沒有嗎?顧昔?”顧昔大震,一雙琉璃似的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與慌亂。她知道,我是爲復仇而來?姚臻合上眼慢慢地說:“我在治理黃河水患中看見了人性真正的惡,並打算付出終生與之鬥爭。我們生在皇室,生來錦衣玉食,受萬民供養。很多事情對於寒門出身的學子來說是奮鬥終生也做不到的,但是對於皇女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比如,流放作威作福的貪官污吏,把正直清廉有才幹的官員放在合適的位子。但是顧昔,你爲了一家之恩怨就毀掉了證據,你知道這份證據中有多少人爲之流血嗎?黃河流弊,百姓家破人亡,小男孩被賣入教坊,小女孩被賣入採石場,她們都活不過成年。我以爲所有人看到這一切都會想辦法制止,原來不是。顧昔,仇恨已經毀了你。”顧昔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憤恨。姚臻仍舊自顧自地說:“顧昔,我很喜歡你。我長到如今十七歲了,並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我本來想着,大婚過後便收你入房,以我對你的心意,總不會叫你無依無靠。可是原來你想要我的命。你母親因我而死,你想要我的命也很正常,只是你表現得,演得那麼像,我又心中僥倖,直到真相打破了這種僥倖。你足夠聰慧,讀的懂我的意思,那一日讓府上按兵不動,就是希望我死在宮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