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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昔嘴脣輕顫,看着姚臻的目光復雜難辨。姚臻睜眼直視顧昔,說:“我的性情,過於獨斷專行。顧昔,你是我心上的人,我不願意你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有什麼話要說嗎?”顧昔抖了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所以,那一天是一個圈套,一個試探,而不是你真的要死了而發的求救信號?”“不,我是真的要死了,我母親要殺了我,只是有人救了我。”姚臻不辨喜怒,“你真的很聰明,如果不是意外,你本來可以等到我的死訊的。”說到這裏,姚臻還笑了笑,真不知道什麼人在說到自己的死訊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那麼,被母親追殺,被心愛的人置於死地,感覺如何?”顧昔充滿惡意地問。“習慣就好了。”姚臻說,“我只是走在稱孤道寡的路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的身份?”顧昔問。“你進府的第二天。”“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卻口口聲聲說愛我,顧昔又是驚訝,又是瞭然。“也不是,我只是不信人罷了。”姚臻說,“如果你像我一樣,從小隨便走在路上都會被石子絆倒,一不小心就失足落在水裏,時日久了,便會懷疑出現在身邊的每一個人的動機。”“我什麼時候露的破綻?既然你心懷僥倖。”顧昔問,“我也很可能是看出了你設的圈套,而故意不往你的圈套中跳呀!你好像從沒考慮過這種可能。”“你剛剛承認了。”姚臻沒有任何輕鬆的神色,“你還太年輕了,沒有見過大奸大惡無恥之徒。你本來應該一個字也不認的。”“我認與不認又有什麼關係呢?重點是你是怎麼認爲的。”顧昔被點破的慌亂很快就沒了,反而,人也興奮起來,問,“你的性子便是到死也不會說什麼心意。現在說出來,恐怕是因爲我要死了吧。”姚臻疲憊地搖了搖頭,說:“你怎麼會這麼認爲?我不會殺你的。”“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復何言哉!”這時候,顧昔收了故意僞裝的性情,恢復了本來的性情。他原本便是不畏強權,放浪不羈的性子,什麼話都敢說。顧昔臉上滿是仇恨,秀麗的臉龐一瞬間扭曲,雙目怨毒,說:“尊貴的楚王殿下,你沒有體驗過一夕之間全家死光的感覺。我的兄長慘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便明白,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從此以後,爲了復仇,沒有什麼我不能做,沒有什麼我不能放棄。”“你若是走得太遠,便不能回頭了。”顧昔眼中是大無畏的堅定,問:“這世上難道有人能回頭嗎?”姚臻掩面,眼前是一個瘋狂絕望的靈魂,她一點忙也幫不上,說:“你走吧。你再待在這裏,不是我死在你手中,就是你死在我手中。”顧昔知道姚臻不會放過自己,臨走,突然笑了,預言道:“姚臻,你正直善良,優柔寡斷,看重過程、手段重於結果、目的,有所爲有所不爲。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你的原則和追求上。”“那,希望你能活着看到這一天吧。”這是他們交談中說的最後一句話。顧昔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間諜,他在一天之間失去了手中所有的籌碼。又何嘗不是與他對姚臻的評價一樣,固步自封。顧昔本以爲姚臻會殺了他,可惜沒有。他被帶入了一處山莊,不知何處,有侍衛守護,不允許外出。也就是說,姚臻沒有殺他,而是將他囚禁在了一處私宅,永不相見。當日,齊王姚巳收到顧昔的飛鴿傳書:“姚隠在,姚臻不死。”☆、時局沈秋一日比起一日的寒冷起來,這日午間崔思一人獨坐在屋子裏,四周早已起了火盆,燒的整個屋子暖洋洋的。如果是主人怕冷才起了這麼多的火盆的話,那麼房間的門就不應該是開着,如果是怕熱所以才敞開門的話,屋子裏爲何有這麼多的火盆。然而屋子裏的是冷還是熱,都不能打擾到此刻的崔思,她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案几上那杯早已涼了的茶,視線似乎是透過了茶盅在看別的東西,然而案几上除了兩杯茶,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武容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崔思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樣子,整個人似是要去了一樣,這樣不詳的想法猛的被塞到了武容的腦子裏,她被嚇的連忙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可怕的念想趕出腦海去。“阿姐,謝翾什麼時候走的?”武容見屋子裏沒了謝翾的影子問道。武容今日見謝翾又來找崔思,她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和謝翾說幾句話的,可謝翾一臉的凝重,說是和崔思有要事要說,叫她等一會在來尋她。武容自然知道謝翾每次是爲何事而來,可是阿姐早都已經拒絕了她,可謝翾還是不知趣的爲這事來,武容知道阿姐只不過看在大家曾朋友一場,所以纔沒有把謝翾拒之門外,所以這次謝翾再來,武容便打算直白的和謝翾說,崔思是不會和她一起爲姚巳做事的。武容以前覺得謝翾是一個有骨氣的文人,卻不知道她爲何昏了頭與姚巳站在一起,連她武容都知道姚巳不是一個能成事的人,謝翾這麼聰明不應該不明白啊。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武容是打算提醒一下謝翾的,不管謝翾和哪個皇女站在一起,她和謝翾也曾一個桌子上喝過酒的,也可以算作是酒肉朋友了。所以她不能看見了朋友的夫郎不忠,還幫瞞着不告訴朋友的,最後等着朋友在衆人面前出醜的。然而,沒有等武容在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她便被崔思給攆了出去,崔思把她推走的時候,還在她耳邊低聲嚴厲的叮囑她,不許她多管閒事。武容便氣呼呼的站在庭院中,看着崔思把房門關上,她也看見了房門關上前,崔思的口型是叫她走開。武容就是不能理解崔思的想法,自己的男人紅袖出牆,這種事情哪個女人能接受。她那日見到那副情景後,便怒氣衝衝的去找崔思講,她一個外人見到那副場景都氣的不行,何況是當時人謝翾呢。所以她是想謝翾下回來的時候,崔思能提醒一下謝翾的,可崔思就是說她看走眼了,叫她不要亂說話。可她沒有看差的啊,她是親眼看見安康公主的馬車裏坐着一個女人,而且當時兩個人正在肌膚相親,她是絕對沒有眼花的。在她百般和崔思講後,崔思居然怒了,還警告她不要參與別人屋子裏的事情,而且不許她說給謝翾聽,如果這種事情是發生在她身上的話,她是不在乎的,所以謝翾也是不在乎的。那日崔思被她氣的臉都白了,武容便沒有再和她辯解。可武容就是不明白,她們讀書的人不是最講究這些條條框框的嘛,爲何崔思一口咬定謝翾是不在乎的呢,而且謝翾都不知道這種事情的發生,她在乎不在乎,只有謝翾自己知道的啊,而且謝翾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她要是沒看見還好,她既然看見了,卻還叫她和衆人一樣的去欺騙謝翾,她武容做不到這一點。武容左想右想後,還是跑到崔思這邊來了,卻見屋子裏只剩崔思一人。崔思被武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她面色疲憊的回頭看向武容,“走了一會了,今日晚上要陪父親用晚飯,你就不要出門了,一會和我去長公主府去。”“你怎麼不叫她等等我啊,我還有話和她說呢。”武容有些埋怨的看着崔思,又聽崔思叫她一起去長公主府,連忙拒絕:“你自己去吧,我晚上在回去喫飯。”“不行。”崔思的腦子這時很亂,她沒有時間和武容解釋太多,便直接的回絕了她。“怎麼不行,父親也是不樂意見到我的,我正好不去打擾你們兩個,父親沒準才高興呢。”武容心裏急着要出去和沈青禾匯合,說完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