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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容十分奇怪沈青禾會在大婚的前一天來和她說這個事情,她解釋道,“此事已經定了,全軍上下都知道了。”沈青禾被噎着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想了好半天才又道:“可他不愛她啊,他心裏有了別人了。”“阿禾,此事已經決定了,是不能毀約的,如果你是來說這個事情的,就不必再說了。”武容心裏開始有些對武樺不滿,武樺到是個能耐的,見他自己說不通她,他便把沈青禾派了過來了啊。沈青禾看着武容回身走到書案旁,俯身開始研究起地圖,這事不想和他說話了啊。而且她剛剛看着他的眼神,沈青禾是認識的。當初武容深夜來和他道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可那時他年少不懂,還苦苦哀求她帶着他一起走,現在他知道了,這是表明她心意已決,無論誰說什麼都不能再動搖她的想法了。“當真,真的不能挽回了嗎?”沈青禾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當真。”武容頭也不抬的回道。沈青禾的心一下子的難受了起來,他眼睛酸澀的看着武容,“她們都說你變了,我還不信,但我現在信了。”武容此時的火氣也被沈青禾勾了起來,她氣的把手裏的地圖往桌子上一扔,冷哼了一聲道,“我變了,我怎麼能不變,阿禾,你告訴我,我怎麼能不變!”沈青禾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對着他發起怒火的人,他鼻頭一酸差點哭了出來,他使勁的咬住了下嘴脣忍住眼淚回視着武容,他要看看她要怎樣說。武容握緊了拳頭強壓制內心沸騰的怒火,但說出的話仍然帶着一絲怒氣,“我這一路上是踩着滿地的白骨,趟着血河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武樺不嫁,會死更多的人,他要是嫁過去,委屈了他一人,可以換回多少人的性命啊,這點道理,還用我說嗎!”“你說我是在委屈他和死更多的人中選擇哪一個?啊?”“所以,就要拿一個男人的終身幸福來換你們的大業嗎?”沈青禾委屈的哭着質問道。“阿禾,”武容最見不得沈青禾哭了,他一哭她心就軟了,她此時心裏的怒氣已去了一半,萬般無奈的走到了沈青禾的身邊,把人攬進了懷裏,“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這樣做的,你要理解我。”沈青禾推開了武容,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我理解不了。”說完負氣的跑了出去。武容本來想追出去的,去見她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她看着探子放到她桌子上的厚厚的祕信,三番五次的下定決心拆開來看,又幾次的放棄打開的念頭,她朝帳篷外喊了一聲,立馬進來一個侍衛。“我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嗎?”武容問道。“回將軍,關於沈公子的留言都殺住了,沒人再改議論了,但還沒有查出來是哪裏傳過來的流言。”侍衛一膝跪地的利落的回道。沈青禾路過武樺之前住的院落時停下了腳步,他看着院門上的大喜字,一時沒忍住又流下了眼淚,當年楚玉把他從姚巳到魔爪裏救了出去,而今日輪到他,他卻不能救下可憐的武樺,要眼睜睜的看着他跳進火坑裏去了,沈青禾啊,沈青禾,無論哪個時候,你都是沒用的人啊。當年你救不了左思語,看着他在深宮裏自殺裏。當年你勸不了葉嘉,看着他淪爲後宮爭鬥的棋子。當年你親手毀了蘇倩和楚玉的幸福,蘇倩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楚玉替你嫁給了太女……,今日的你同樣的軟弱,看着武樺走進死衚衕,而你私心裏卻又捨不得去恨武容。沈青禾,你就是這世上最虛僞的人了啊!他站在武樺的院子外痛哭了一回後,才滿心自怨的繼續往自己的住處走。他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後,進了屋子關上了門,一個人悶悶的躺在牀上亂想,想了一會,沈青禾覺得他還是得找武容再說一說這個事情,她還有一個大哥未嫁,他希望武容不要讓武欒的婚事也同武樺一樣。沈青禾來到武容的院子的時候,見書房的門虛掩着,他在外面叫了幾次門,裏面沒有人應聲。沈青禾以爲武容也再同他致氣,他便輕輕的推了房門進了屋子,但屋子裏卻不見武容的身影。沈青禾剛要轉身離去,餘光裏卻瞧見書桌上放着一個髮簪,那是一個銀鍍金點翠着綠寶石的蝴蝶簪子,沈青禾愣了一下,他走到書案旁拿起簪子看了一眼,上面卻實是刻有他的小字,這是他拿來給姚巳做信物的那個簪子,怎麼會在武容這裏出現呢,沈青禾的臉一時被嚇到青白了起來。他哆哆嗦嗦的把簪子收在了袖子裏,慌亂之下碰到了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打文件,他忙蹲下身子去撿起來,卻在散落的文件裏看到了一封姚巳寫給武容的信,其中一張信上的內容是他曾經寫給姚巳到婚書……沈青禾手發抖的拿起地上的信,看見信上的日期,這是好幾日前的事情了!武容知道後卻沒有來問他!沈青禾回憶了下這些日子的事情,武容一直一如往常的對待他,根本看不出來她哪裏有反常的地方。沈青禾心驚的一跳一跳的,他低頭慌亂的在地上找散落的其他兩張信,找到後拿起來一看,姚巳居然拿安平公主的事情說事,他把姚巳寫給武容的信都看完後,心慌的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武容有沒有怪他隱瞞了這些事情,她爲何收到信後,沒有和他說這件事情,她一直不都是什麼事情都和他說的嘛!沈青禾心慌意亂的把地上的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扔到了桌子上後,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武容的軍帳前,他站在那裏卻不知道他進去要說什麼。通報的侍衛看到沈青禾來了後,她上次因爲沒有通報被武容罰了,所以這次老遠的看見沈青禾,她便緊了緊嗓子喊道:“報,沈公子來了。”沈青禾被身邊的侍衛洪亮的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轉身便要走,武容卻掀開簾子,走出來叫住了沈青禾:“阿禾,你怎麼不進來?”沈青禾臉上毫無血色,他木木的看了一眼武容,便如同木偶一樣的隨着武容身後進了帳子。武容看着臉色青白的沈青禾,她以爲他還在爲武樺的事情生氣,她語氣溫和的問道,“還在生氣呢?”沈青禾木然的搖了搖頭,他伸出手把袖子裏的髮簪和書信拿到了武容的眼前,問:“你爲何不問?”武容強顏歡笑,安撫沈青禾道:“都是些無稽之談,有什麼可問的,再說,你不是都已經告訴我了?小人中傷,我都是不信的,還沒來得急扔,就被你發現了。”沈青禾不信,他垂下頭看着手裏關於安平的信,聲音微弱的問道:“崔思的事情,你也不打算問嗎?”你一向不都是把崔思放到最重要的位置的嘛,還是你真的疑我了,所以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武容沉默了半響,問:“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嘛?”沈青禾沒有料到武容會反問,他驚到抬頭去看她,卻在她臉上什麼都看出來,他這次和武容重逢時就覺得武容像一個人,此時他才知道像誰,現在的武容太像崔思了,她心裏懷疑他,嘴上和麪上卻不顯。“你其實是怪我,對不對?”“沒有,你想到了哪裏去。”“武容,自從我們再次重逢,你從來沒有主動的問過我,這些年我都是怎麼過來的,我一直以爲你是不想重提舊事怕我傷心難過,其實不是的,對不對?你不問,是因爲現在的你不相信任何人了,武容,既然今日被我看到了這些信,你不如一次性的都問出來吧,也省得我日後胡思亂想。”沈青禾看着連笑都笑不出的武容,他怎麼還會相信她嘴裏說的不在乎呢。武容苦笑:“阿禾,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不信任你?除了你,我還能信誰?”武容試圖抱住沈青禾,輕聲安撫道:“阿禾,別再和我鬧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