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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容手扶額頭,道:“欒郎,我不勝酒力,恐怕是要醉了。”不等武欒反應,便伏在案上不動了。武欒這時候才收起臉上的表情,看着武容喝醉的軀體發呆,想要靠近,又不敢接近,在單腿跪在武容身邊,伸手試探着搖了搖武容的肩頭,輕聲問:“將軍?”直到確定武容是真的醉了之後,才頹然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原來,灌醉武容是武欒今日特意所爲。距離武容救下武欒,已經數年過去;距離武欒搭救武容,也已經數年過去。武欒以前的心思,以爲這麼多年不見面,會減輕,可是沒有。武欒千里迢迢帶着武樺前來投奔武容,說是爲了親人團聚也好,爲奔前程也罷,也有他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想要見面的願望。可是,他見到了武容,武容身邊有沈青禾、折文靜兩位美人相伴。武欒心中,並不滿足,反而日夜如炭火煎熬。武欒深知以武容的心性,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必然不會留他在身邊。自從獄中被武璜一語道破,武欒心中一直害怕武容知道,但是以武容粗神經,並不容易被發覺,反而是武欒發現武容身邊兩位,無論是沈青禾還是折文靜,都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不好對付。佛經上說,愛慾如逆火執炬,有燒手之患。可惜世人總是飛蛾撲火,說的便是我吧?武欒看着武容沉靜的面容,靜靜地想。武欒膝行幾步,將臉蛋貼在武容手上,喃喃自語:“你知不知道?”眼中墮下淚來。武容一動不動,睡着了。沈青禾取酒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這不是一個哥哥對一個妹妹應該有的樣子,他被驚的一時愣在了原地,直到手裏的酒落地砰的一聲碎了,他才反應過來,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拾地上的碎片。直到手指頭被碎片劃傷後,他才徹底的醒過神來,看着手掌心裏的碎片,心裏嘆道剛剛真是慌了神了,酒罈子碎了就碎了吧,他幹嘛要蹲下了拾它呢武欒聽見酒罈子摔碎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回頭一看,原來是沈青禾取酒回來了。不知道爲什麼酒罈子摔倒在地,沈青禾忙着撿碎瓷片,手上沾滿了鮮血。武欒心中有鬼,顧不上幫着滿手鮮血的沈青禾,忙偷偷伸手抹了抹眼淚,急着說:“將軍睡着了,沈公子你來得正好,快扶將軍回房休息。”說完急急忙忙走了,半點也沒有剛纔勸酒殷勤的樣子。沈青禾簡單的用帕子包了一下傷口,便走過去費力的去拉武容,拉了半天也沒有把人拉起來,他只得彎下腰在武容的耳邊輕聲喚後也不見她醒過來,看來她是醉的厲害了,他只好拉起武容的一隻胳膊放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攬在武容的腰,費力的把人半是扶着半是抱在了懷裏,兩個人踉踉蹌蹌的往武容的書房走去。沈青禾把武容扶到了牀上,爲她脫去了鞋襪又給她蓋好了被子。他站在牀前看着睡熟了的武容,腦子裏想的卻還是剛剛武欒趴在武容身上的樣子,她到底知不知道武欒對她懷着不該有的心思?還是她已經知道了卻裝作不知?沈青禾望着武容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現在的武容心思縝密,他是再也猜不出她心底的真實想法了。此時他心裏十分的複雜,不知該如何做纔好,他最後一片混亂的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在一片月光下,武容睜開了雙眼。“你知不知道?”知道什麼?婚禮當日,新娘迎親的隊伍來到軍營中接武樺。新郎滿臉是淚,哭哭啼啼地上花轎,衆人心中都多驚訝,武容冷眼看着,無計可施。武樺臨上花轎的時候一定要見武容一面,武容無奈何走近前,低身湊過去。武樺眼中仍有淚水,伏在武容的耳旁說:“以前你爲了救欒哥哥連性命也不要,如今眼裏只有權勢,你變了,變得和她們一樣,和所有人一樣。”武容想不到武樺會說出這樣的話,愣在當場。“武容,你會自食其果。”武樺扔下這一句話,決絕地上了花轎。轎伕吹吹打打地將喜轎抬遠。武樺的話提醒了武容以前發生的事,可是事情久遠得她已經不記得了。無論她以前是怎樣的人,現在她都再也不是那個義救孤男的少女。沈青禾一直在武容身邊看着。回程時,沈青禾對武容說:“容姐姐,你變了。”☆、情斷沈青禾看着武樺一身紅妝上了喜轎,他在衆人的祝賀中被抬走了,然而這大喜的日子卻是武樺一生中噩夢的開始。沈青禾看了看身邊的武容,她是從何時起開始變的這樣殘忍的。回程時,沈青禾終於忍不住的對武容道:“容姐姐,你變了。”“是嗎?”武容看了一眼沈青禾,武樺也是這樣對她說道。武容看着說完話便再也不理他的沈青禾,她伸出手拉住了走在她前面的人,“你還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沈青禾垂下雙眸沒有去看武容,卻伸出手去輕輕的推開了她的手,“武樺最後不還是上了花轎了嘛。”他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裏面,武容有些害怕的叫了一聲,“阿禾…………”沈青禾沒有在回頭,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累了。”便朝他的院子走去了。武容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沈青禾那蕭瑟的背影,昨日兩個人因武樺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後還她有一句話沒來得及和他說,這次聯姻的人不是武樺就得是她,可她早已經娶了他了,怎麼還能娶別人呢。沈青禾一路往後院走去,一路上耳邊都是昨日武樺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的聲音。他跪下來求他,求他救一救他,讓武容收回成命……“沈大哥,我知道武容最聽你的話了,你救救我吧。”武樺一進了沈青禾的屋子,便跪在了地上,匍匐的爬到了沈青禾的身邊抱住了沈青禾的大腿哭道。“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沈青禾伸手去拉武樺,奈何這人是鐵了心的不打算起來。“沈大哥,你可憐可憐我,我知道你一定懂得我的心的,我心裏有人了,怎麼能嫁給別人呢。”武樺淚眼婆娑的看着慢慢蹲下身子的沈青禾,“我此時的心就和您當年嫁給姚巳的時候是一樣的。”這最後一句話如同刀子一樣紮在了沈青禾的心上,扎的他舊傷口又開始流血了。他一直以來都想忘掉那段噩夢,今日武樺再次提起,他才知道他根本忘不掉,就像每次深夜他一身冷汗的從夢裏醒來,那揮也揮不去的冷意和驚恐,時時的殘繞在他的身邊。他疼惜看着眼前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比起當年的他年少了很多,心裏的恐懼也會更多吧。他把人抱在了懷裏,拍着武樺的後背安撫道:“你若不想嫁,我便替你去求求容姐姐。”沈青禾趕到軍營的時候,發現往日見到他都低頭走的士兵,今日雖然仍都低着頭但餘光卻都在悄悄的偷看他,等他走後,她們在後面開始竊竊私語,他一回頭她們便立刻禁聲了。沈青禾雖然感到奇怪,但他心裏裝着武樺便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他走到武容道軍帳前,問了守在軍帳外面的侍衛,侍衛說軍帳裏就武容一人後,沈青禾這才掀開了簾子進去了,他進去的時候,見武容驚慌失措的把一些書信藏了起來。他還沒有來得急問,便瞧見武容又神色鎮定的走了過來。“阿禾,你怎麼來了,怎麼也沒人通報一聲。”武容心慌的拉着沈青禾的手,眼睛卻朝賬外看去,那裏藏着一絲隱約可見的怒火。沈青禾覺得武容問的奇怪,之前是她特意囑咐守在門外的侍衛,說他來的時候不用通報的,怎麼今日又怪沒人通報了呢?但沈青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武容過多的糾纏,他知道他這會過來的目的,武樺還在家裏等着他的好消息呢,沈青禾直接的問了出來,:“容姐姐,武樺能不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