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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錯過了,我們已經錯過了,我欠你的,我要怎麼還?我欠封澔的,我要怎麼還?誰來告訴我?她原以爲,在她的世界裏只有陰謀、欺騙、利用、背叛、設計……愛情是她永遠無法得到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兩個男人,全如生命一般的深愛她,這麼深沉厚重的感情,她,到底要怎麼辦?沉淪╰☆★☆★☆★☆★☆★☆★☆★☆★☆★☆★☆★☆★☆★☆★☆╮君冢神已經徹底平息掉了反叛勢力,而蘇家的掌權人蘇戈在生命彌留之際不得不將自己手中的權利全都交給了雷愷。只是他死都不能瞑目的是萬般疼愛的女兒蘇心璦並非是她的親生女兒,真正的蘇家女兒早已在多年前離世。只能怪他年輕時的薄情寡義自私殘忍才導致了永遠不能挽回的錯誤。沒有了蘇家的軍火等各方面暗地支持,還留有一部分剩餘勢力的山口組稻川會和住吉會若還想生存下去唯一的選擇也只有重新歸順於日神社。所有試圖傷害她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雷愷以最快的速度對外宣稱解除與蘇心璦的婚約。靜謐的月光透過窗子流瀉進來,牀上的人兒捲縮着身體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薄被已經滑落至腰間,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膚,銀色的月光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宛如墜落到人間的精靈,純潔而美好到近乎不真實。雷愷靠在牆邊,抽着不知道第幾根菸,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那扇緊閉的門。與多年前一樣,他在她的門外守候。與多年前不一樣,這次他不會在天亮之前獨自離開。狠狠的吸了幾口,扔掉,狠踩。走到門前,輕懸把手,門開了。他隱去腳步聲。寬大的牀墊上,只有那個單薄的小小的身影。他緩緩的靠近坐在牀邊,爲她輕輕拉高被子,靜靜的凝視她。黑眸之中有溫柔的光在流轉,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她的皮膚,遊移。指腹下是她的細膩滑嫩,冰涼。撩開她額前的碎髮,那是一張完美的側臉,弧度優美的頸項和圓潤的肩頭。牀墊下陷,他躺在她身側,把她輕擁入懷。有些薄涼的吻印在她頸後,肩頭。他埋首於她的頸間,像汲取氧氣一般汲取着她身上那股纏繞了他多年的香馨。在無數個沒有她的夜晚,他獨自在黑暗之中在心裏描繪着她的輪廓,她的眼,她的發,她的脣,她的手,她的身體……閉上眼,一個她就浮現在他眼前,她的體香是他最熟悉也最念念不忘的味道,那具柔軟溫暖的身體在他懷中的滿足感歸屬感,她笑的天真無邪的樣子,她咬脣隱忍的樣子,讓他想念到發瘋,想念到疼痛,連呼吸都會痛。伸出手,合攏手指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才發覺是幻覺。他的手心空空,一如他的心。沒有他在她身邊的日子,她也會像他這樣痛嗎?他勾起脣。會吧,她是那麼愛他,從小就愛。初見她的那一天,他依然記得,很清楚。那個髒兮兮瘦到皮包骨的小女孩,頭髮凌亂的打着結兒,破破的衣衫,大大的雙眸,清透純淨的讓他甚至移不開視線。真的,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那個女孩,那雙眸。然後,他鑑證她成長的每一步,她每一個變化,他都瞭若指掌,甚至她第一次月事的日期,恐怕他記得比她還要清楚。她的左手比右手更靈活,她不安的時候習慣咬住下脣,她笑起來右邊的眉毛會稍微高一點,她的腳心有顆小小的痣,她的脖子比腰側更怕癢,她每到入秋的時候就會感冒一次,發燒一次,她每次與他過招輸掉都會拼命的練習,因爲她希望看到他眼裏的讚賞,即使她真的不是練武的材料,她睡在他懷裏的時候細細的手臂總會纏住他的腰,怎麼都不肯鬆開,她的枕頭下面是他無意中落下的煙盒,她很愛睡懶覺,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醒的比他早,枕着他的手臂偷看他還以爲他不知道……太多太多,她從女孩成長爲少女再到女人的十年裏,他記得每一個細節,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在不知不覺的歲月中滲入他的血液與骨髓之中。沒有人可以取代,沒有人。如今,此刻,她在他的懷裏,是真實的她,不是他的幻覺,再也不是。他的手近乎膜拜的從她的頸間、胸前、小腹、大腿上流連,不是因爲情慾,只是要確定她是真的存在。“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七七。”“我帶你離開,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嗎?”他扳過她的身體面對自己,輕吻着她依然緊閉的眼皮,鼻尖,雙脣,然後在她耳邊輕語低吟。“去希臘,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的嗎?我們就去那,你愛住多久都可以,在那裏有用你的名字買的別墅,遊艇,我帶你出海,就我們倆。”“那裏很美,你一定會愛上那兒的,或者你要去別的地方,我帶你環遊世界,好不好?只要你說,我們就一起去,無論任何地方都可以。”“七七,我養你,疼你,寵你,愛你……”“你的傷,我來治,你碎了的心,我來補,我會傾盡所有的愛你,不再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好嗎?”……“……只要你不離開我,接受我,我做什麼都可以,七七,我的七七。”她沉穩的呼吸着,可是他知道她是醒着的,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她不願意面對他,所以她裝睡。她還是不能原諒他,他知道。他犯下的錯,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她又怎麼能原諒?這件事,是一個永遠消除不掉的疙瘩,一根永遠不能拔出的刺,一個永遠的心結,死結,打不開也磨不掉,永遠的哽在他們之間。他們在以後漫長的人生裏要如何才能忘掉彼此帶來的傷痛,每一次的回憶,只會讓心口的刺更深更牢固。“七七……給我生個孩子吧,不,生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他們會很乖,或者很調皮,他們會叫你媽媽,叫我爸爸。”“我教他們如何生存,你教他們如何愛,好不好?”“……幸福,我們一定會幸福,一定會。”……他在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向她描繪出一幅完美未來的畫卷,那場景,幾乎和她無數次夢想的一樣。藍的天,藍的海,白的雲,綠的草,他們的孩子在追逐嬉戲,她依靠在他懷裏……多麼幸福的場景,多麼幸福的……未來,只是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她等他等的耗盡了所有,在她最苦最痛最傷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她是那麼需要一雙手來牽着她,一個擁抱來溫暖她,告訴她,原來她也是被需要的。不是作爲一個工具,一枚棋子,而是作爲一個女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肉有感情的女人被需要。這雙手,不是他的,這個擁抱不是他的,需要她的人也不是他。是封澔。遇上封澔之前,她以爲自己對雷愷的愛是最不計代價的。而現在她才懂得,愛一個人愛到極致的表現是怎樣的。「除非我死,除非,我死。」封澔的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和心間迴響。她懂,即便是死,他也不會放棄她。因爲恨,更因爲愛。這一天,他早知道會來到。他卻沒有半點退縮,他在那樣一個毫無勝算的情況下主動設下了一場以命賭注的賭局。他與雷愷賭,也在與她賭。他贏,只贏回了她。他輸,便輸掉了一切。如此這般決絕,讓她無法繼續縮在殼裏等人保護,等人救贖。“七七,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給你。”雷愷不住的低語,在她的印象裏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近乎卑微的口氣。她不要他的卑微,只要他肯愛她,她心甘情願的做那個卑微的人,但那是以前。現在的她,在苦痛中成長起來。她有自己的意識,不再單純的爲他而活。她不再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不再是他可以隨意利用丟棄的報仇工具,不再是甘願站在他影子裏的女孩。她磨尖了爪子,羽翼豐滿,不是爲了反擊他,只是爲了從那個只有他的世界裏破繭而出。七七緩緩睜開眼睛,焦距落在天花板上。“……放了他,忘了我。”雷愷強迫她與自己十指相扣,撐在她身體兩側,凝視她。“不要爲難我,七七,你知道那不可能。”“不可能放了他,還是不可能忘了我?”前者,是因爲他恨,後者,是因爲他愛。他不能放棄仇恨,也不能放棄他的愛。雷愷抿着脣,一言不發。七七懂他的意思,脣邊艱難的牽起一抹笑意。“你還真是好貪心。”“愷,我們是最瞭解彼此的人,不是嗎?你這樣把我圈在身邊能得到什麼呢?”是她說的話太殘忍了嗎?爲何她從他灼亮的黑眸裏看到了驚人的痛楚。“我想給你的時候,你不要,你想要的時候,我已經給不起了。”“錯過了,太遲了,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