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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神,他揪心,不小心捏碎了一把藥草。
“呀!老孃的千年葉!去去去去去,別在這裏添亂了,找你的王妃去吧!”薩日吧研杵砸在地上摔出一個新坑,“他曾是最鼎盛國家的皇子,所以他更明白尊卑利害,你心疼他生病不把政務交到他手上,可他拿不到權力就會一直小心翼翼,自己權衡去吧!”
那日他們以藥草的碎裂不歡而散,再看眼前,未束髮髻低眉垂眼的陸棠鳶,薩日似乎也明白了拓跋梟的痛。
她也曾在議和時,遙遙見過一眼少年的陸棠鳶,明明是談判的劣勢方,卻找不見一絲諂媚樣,看向王上的樣子,頗有一副不在乎議和結果,大不了決一死戰的魄力。
可世事無常,人就是會變的,就像神鞭留在拓跋梟身上的疤痕無法癒合,經歷了衆叛親離的陸棠鳶,也很難回到從前了。
“參見巫醫大人,陸殿下。”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傳聲,“王上和拓跋殿下在神廟祭拜先祖,特命臣護送陸殿下過去,門外已備好冬用馬車,不會叫殿下受風。”
“哦,知道了,那我就先走啦!”薩日起身,拍了拍陸棠鳶的肩膀,“你現在出去走走沒問題的,比兩個月之前好多啦,拓跋梟整日出去,你若想他大可以去找他,想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麼就去問他,你是王妃,除了王上王后,你有支配任何人的權力,包括我和他。”
陸棠鳶沒有點頭,沉默目送薩日遠離,喫下方纔送過來的藥丸,緩緩朝馬車走過去。
現在是夏季,他坐在冬日的馬車裏也不覺悶熱,看來自己這副身子真是糟透了。冬用馬車重而穩,他昏昏欲睡,一直到聽見拓跋梟與北疆王的爭吵聲,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神殿門口,卻無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