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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宴澤的脣舌像條滑膩膩的小蛇,邪氣又使壞的到處湧動。 後來,周檸琅難以置信她跟他說她疼的地方,他也親了。 周檸琅要羞死了。 他卻很理所當然的觸脣上來,讓她嚐嚐味道。 “公主,你好甜。老子喜歡得要瘋了。”他壓低聲音,粗喉結止不住的爲她滾動。 “說什麼呢,你別親我,遲宴澤,你真的好下流。”周檸琅真沒想過遲宴澤會下流到這種地步。 “怎麼下流了,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他貼着她的脣瓣瞎蹭,嘟噥着喊她,要喂她,弄得她臉孔滾燙,紅得要滴血下來了。 這人真的太下流了,跟站在開學典禮的演講臺上那個一本正經跟人聊夢想的人;還有那個在飛行學院的方隊里昂首挺胸,一身正氣踢正步踢得最脆聲響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 周檸琅只能把頭埋在柔軟的鵝毛枕頭裏,像鴕鳥一樣任任他爲所欲爲,“你太煩了,遲宴澤。別弄了,叫你別弄了。” 這個晚上的時間過得很快,快得周檸琅覺得以後還想再過這樣的一個,或者是許多個夜晚,她都能被遲宴澤溫柔的當成公主哄跟寵。 星期,周檸琅被遲宴澤帶去見了他小舅舅韓雅昶。 見面地點是一個郊區的中式會所,韓雅昶在裏面品茶,跟人聊事情,是他母親那邊的一個親戚,他安排這個人幫他找他消失了的女朋友孔妤,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這對小年輕叫過去,說要跟他們聊聊撞車的事。 韓雅昶祖籍京南,這兩年他在京北白樺屯空軍基地當空軍,有任務的時候出任務,沒任務的時候,閒暇時間全用來找孔妤了。 來的路上,遲宴澤告訴周檸琅,其實他小舅舅這個人以前挺浪的,後來交了孔妤這個女朋友,就完全變了,不去參光怪陸離的局,不認識新的女性朋友,以前微信裏偶然加的,也全都刪掉了。 他每天只陪孔妤一個人,甚至願意爲她加入中國空軍,本來是不想加入的,覺得幹這個苦,累,悶,明明他可以繼任他母親那邊的財團。 遲宴澤的意思,周檸琅懂,這種就叫浪子回頭,結果等他回頭,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消失了。 然後這兩年韓雅昶一直在找孔妤,越找不到,越瘋狂的找;越瘋狂的找,就越找不到。 遲宴澤聊完這些以後,告訴周檸琅:“那輛巴博斯是照孔妤的喜好定製的,你不是挺喜歡車上亮起的那些指示燈是藍色小魚,讓坐車的人以爲是在海洋裏徜徉的氛圍嗎?那個魚就是孔妤的魚,她以前在網上唱歌,當過一陣網紅,她的粉絲都叫她魚魚,你聽過她的歌沒有?” “沒有。”周檸琅搖頭,她拿起手機搜了一下孔妤。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孤陋寡聞呢,人家以前在網上真的火,好多唱片公司想籤她做專業歌手。周檸琅你怎麼什麼都不關注?”遲宴澤很難想象周檸琅上大學之前過日子是怎麼過的。 她跟 現在那些愛追星,愛穿花裙子,愛談戀愛的女生都不一樣。 她性子冷,慾望低,安靜默然,不喜歡外出社交,沒事能在家裏坐一下午,做她的手工,拉她的提琴,看她的醫書。 跟她在一起以後,發現她每天真的就是這樣過日子的,遲宴澤一度很想不明白,怎麼她靠這種深居簡出的生活方式就能釀出深沉的冶豔氣質。 周檸琅搜了一下孔妤在網上的消息,發現這的確是一個曾經很紅的女網紅歌手,長得特別漂亮,不是整容臉那種漂亮,擁有的是天外飛仙般的清豔。 周檸琅點開了一首關於暗戀的歌曲live演唱v。 女人着一件仙氣滿滿的純白紗裙,長髮及肩,面孔溫婉,眼角搽的銀色眼影,眼神芳麗,嘴脣嫵媚,站在現代電子樂隊爲她伴奏的舞臺,纏綿的唱出情歌。 我躲在平凡的泥土裏想着你。 你在燦爛的枝頭擁着春風十里。 昨天的山谷又下了雨, 我拼命拽緊你的根鬚。 只因爲所有的樹,都不如你。 周檸琅一聽歌詞,一品那音樂的調子,就輕易的代入了。因爲她也有這種感受。 樹用燦爛的枝頭擁着春風十里。 而泥土只能被埋在地底,想着所有的樹,都不如心裏的那個你。 偷偷暗戀一個人的心思也是真的可以卑微到這境地了。 可是,周檸琅自感要比這歌詞的泥土要好點,她覺得她做的是風。 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吹來了,可以停,可以走,全靠自己願意。 樹就算再燦爛,也追不上日行千里的風不是嗎。 將一首矯情的過氣網紅情歌品出了自己的專屬調調,周檸琅告訴遲宴澤:“我的時間都拿去關注其他事情了。我不太喜歡上網。自然不知道你小舅媽以前在網上那麼紅過。” “比如拿去關注什麼?”遲宴澤順着周檸琅落寞之中帶着點抱怨的口氣問。 比如關注遲宴澤拉大提琴的時候爲何習慣要用食指壓半弦。 比如關注遲宴澤爲何一直要抽蘇煙沉香。 比如關注遲宴澤過完那個冬天,到底回學校去上學沒有。 比如關注後來的遲宴澤是要去當賽車手還是飛行員。 比如關注遲宴澤什麼時候跟這一任女朋友分手,再無縫銜接下一任。 好像周寧琅青春期的時間都被她拿來做這些了,每次想他想得心裏特別焦躁的時候,她就讓自己埋頭看書,寫卷子,還有拉提琴跟做手工。 於是,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安靜默然,心藏萬千心事的周檸琅。 遲宴澤不知道這樣的周檸琅是爲遲宴澤變的。整個苦悶的少女時代,她靠想着他過日子。 直到,她來到他身邊,跟他一起填北清大的志願的時候,她想的只有在校園裏偶爾能看見他,不管是看見他去上課,還是看見他跟女生玩曖昧,都行。 這樣,她的青春 也就還沒結束。 因爲她戀慕的少年還在那裏。她還用一種遙望的姿勢,跟他一起過屬於年少的日子。 周檸琅陷入那些往昔回憶,一直沒出聲回應。 單手握住塞納方向盤開車的遲宴澤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擰了擰她細膩的臉蛋,問:“問你呢,比如關注什麼?” “比如關注你小舅媽爲何要離開你小舅舅?他太花了,她受不了?”周檸琅從回憶裏抽出思緒,跟男生繼續聊這個話題。 “也不是,以前花,遇到小舅媽之後不花了,可是就是誤會,小舅媽來歷不明,她不想連累小舅舅的前程,小舅舅被家裏弄去當空軍,仕途一早就鋪出去了。 在這個節骨眼,小舅媽好像遇上什麼棘手的事,上不了檯面的那種,她就離開小舅舅了。本來兩年前小舅舅過生日的那天,他們說好去領結婚證的。她走了之後,小舅舅過得特別差,睹物思人,對那輛巴博斯寶貝得不得了。車被我們撞了,他快被氣死了,說今天一定要見見你。” 遲宴澤告訴周檸琅爲何今天他得帶她去見韓雅昶。 因爲周檸琅把韓雅昶要與之結婚的女人親手畫了定製設計稿的越野車給撞了。 今天出門前,周檸琅問過是不是要找她出來索要賠償。 她雖然賠不起,但是他們這些有錢少爺要是真的爲難她,她也會用合適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遲宴澤怕她心裏還有這個想法,展顏對她道:“其實我小舅舅就是想見見你。我跟他說是我女朋友撞的,他不信,他說我有很多女朋友,但是我告訴他,這一次是真正的女朋友。” “什麼叫真正的?”周檸琅對這個形容詞嗤之以鼻,一副不想做他女朋友的嫌棄模樣,更別提是真正的女朋友。 遲宴澤覺得她挺欠的,應該是昨晚弄她弄得少了。 他道:“周檸琅,爺是不是把你操少了?你還這麼驕矜。” 周檸琅聽不得他說話這麼不尊重,把手裏打開的薯片袋倒他身上,弄得他一身的碎渣,他衛生習慣好,見不得別人弄髒他的住所跟車子。 其實周檸琅也很勤快,跟他一起住首城公館,就算家政阿姨有事偶爾不來幫忙收拾,她也能把他的住處收拾得一塵不染。 此刻,周檸琅就想弄髒她的車,讓他生氣。 “周檸琅,你幹什麼呢,薯片渣落座椅縫隙,最難找出來了。”遲宴澤板起俊臉,要兇女生。
“你不是說我是公主嗎?公主生氣了,就這樣。”周檸琅笑笑,知道他不會拿她怎麼樣。 她繼續戴上藍牙耳機,從app音樂軟件裏點開這個叫孔妤的歌單,把孔妤的歌從,手機墜,拼圖畫什麼的,都是她自己做的。 “是不是很醜?”周檸琅臉紅,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小。被韓雅昶如此英俊成熟的男人這麼盯着,周檸琅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