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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回來了。 “好……我這就來啦!” 燕琨玉看到牀上的人,面色略蒼白也依然不改落拓豪放的姿態。 依靠在牀頭,平常那張臉總是冷冷的,徒留讓人生畏的氣場。 今日卻露出幾分不曾有過的茫然。 燕琨玉扯了扯嘴角,勾起笑來:“九方兄,這裏是我白日去山上摘下的野果,是甜的,可以先喫幾個墊墊,晚點再送喫的給你。” 他說着轉身欲走,牀上的九方渡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一把掀開被子,赤腳下地。 一時間頭重腳輕,險些摔了,咬着牙逞強,緊緊握住了燕琨玉的手。 “你去何處。” 回身看到此景,燕琨玉想將人推到牀上,沒想到即使對方昏迷剛醒,力量怎麼還比他大。 他只能收回手任由他握着:“我身上止血丹和回春散都用光了,這幾日多虧了李伯爲我們尋草藥,我要出去看看拿來煉丹,我不會走的,九方兄。你身體還沒恢復,快回牀上。” 九方渡不疑有他,那所謂的李伯回來了,也不合適再談蛇妖一事,他點了點頭任由燕琨玉離開了。 卻沒想到燕琨玉傍晚一走,一直等到深夜,亥時已過都不見人影。 九方渡正要起身去尋,那位李伯推門而入,與他攀談上了。 他並不想與之多說,卻聽李伯說:“你那兄弟可真是倔驢一頭,自己受了那樣重的傷,也要親自揹你過來。那日纔剛到地方,他便也暈了,我一個花甲之年的老頭子還要照顧你們兩個……” 九方渡一頓,聽着李伯將話說完,眼中神色晦暗難辨。 “已經夜深,本…我怎不見他回房。”九方渡努力讓自己語氣不那麼頤指氣使。 “你說小燕,他這幾日一直睡在院子右面那間柴房裏,裏面搭了張不大的牀,晚上不回屋睡。” 九方渡臉上神色複雜,不笑時透着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嚴峻之色。 李伯見狀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囑咐他好好休息便轉身回自己屋子去。 對面剛關上門,九方渡就起身走進了夜色中。 這是一個坐落在半山腰的木屋院落,此刻冷清得只能聽到蕭瑟風聲。 走進院落,九方渡看到那間所謂的柴房,裏面亮着一盞昏黃的燭燈。 窗上燈影綽綽,殘風吹破那紙糊的窗,留出一點縫隙,九方渡停下腳步就看到了屋內的人。 柴房只是外面簡陋些,裏面收拾得倒是還算乾淨,一張不大的木牀,一看就是新搭好的。 此刻燕琨玉連外衫都沒脫,蓋着一層薄被,在牀榻的角落蜷縮成一團。 那烏髮垂落在地方也無暇顧及,肩膀縮着,顯然是無法禦寒。 九方渡心中湧上一股怒氣,又夾雜着某種酸脹感,讓他難辨自己的情緒。 他猛地推開了柴房的門,門板顫了顫,好像再用點力就會斷。 牀上的人像是剛睡着不久,聽到聲音起身,看到是九方渡時只是怔愣片刻,便回過神。 燕琨玉單手撐着牀,揉了揉惺忪睡眼,沒有半點脾氣:“九方兄,你怎麼過來了?是傷口疼了嗎?” 九方渡站在那燭燈後,燕琨玉臉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本以爲會看到對方眼中的怨氣,卻只在那雙眼中看到流淌的月色。 “你爲何會在這睡?” 剛被吵醒的燕琨玉頭髮還凌亂,外面冷風灌進來,他這身子骨不免得打了個寒顫,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道:“九方兄,李伯這兒只有幾間屋子裏,已經沒有離九方兄更遠的屋子可住了。” 他以爲是自己又做錯什麼,招來了嫌惡。
“我在問你,爲何不與我同塌而眠。”九方渡蹙眉,沒忍住抬高了聲音。 那牀上的人始終不惱,只是疑惑看了九方渡一眼,斂下眉眼,睫毛在輕顫,燭光落在上面,留下小小一片陰影。 “你說我睡相難看的,我怕睡在一處會壓了九方兄的傷口。”燕琨玉聲音很低,藏着幾分被冤枉的委屈。 聞言,九方渡脊背一僵,終於想起了自己撒謊將人推開時說的話。 滿腔怒意散了個乾淨,只留下狼狽的悔意。 一定是在勾引我 最後是九方渡強硬帶着燕琨玉回了臥房,燕琨玉拒絕不得,只能抱着被褥跟在他身後。 前腳剛進屋,燕琨玉就很有自覺地把褥子攤開,鋪在了地面上。 “九方兄,夜裏若是傷口疼便喊我起來,我今日剛搓了些止痛的丹藥,可好用了。” 燕琨玉一邊說着,打算將被子棉枕也一起放在褥子上面。可下一瞬,九方渡就將他手中的被子搶了過去。 “你與我一起睡在牀榻上。” 九方渡看了眼那木牀,雖說沒有遊靈樓的牀榻大,但是睡下兩人也是綽綽有餘。 聞言,燕琨玉眼中一閃而過的愕然。 想起之前在客棧那個早上,自己是在九方渡懷裏醒來的,堅定搖了搖頭道:“我會壓到九方兄的傷口,還是算了。” “這破木屋這般冷,一個人睡,你要讓我凍死嗎,上來!”九方渡聲音冷了幾分,語氣不容拒絕。 今夜確實冷,剛纔九方渡拉着自己手回來的時候,對方手掌的溫度確實有些低。 兩人都傷得不輕,九方渡站得久了,臉色有些發青。 說到底,燕琨玉終究是耳根子軟。 在九方渡那雙如深井般難辨的眸色中,硬着頭皮脫下長靴,褪下外衫,只穿着裏衣便爬上牀了。 隨着九方渡也一起躺下,屋子裏的那盞燭燈也滅了。 窗外屋檐上掛着一個有些褪色的紅燈籠,襯進來幽幽紅光,照在牀榻上那一牀繡花的棉被上。 燕琨玉拘謹放不開手腳,兩人本都是平躺,中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他望着房頂的木粱,手腳都不敢多動一下,偷偷用餘光看到九方渡已經閉了眼,像是已經睡着了。 屋子裏比外面暖和多了,燕琨玉眼皮子也開始打架。 在睡着之前,他悄悄往邊上挪了挪位置,側面身子都貼在牆面上,頭朝着裏面,緩緩蜷縮身體。 卻沒想到這木牀壓根不結實,一轉身就發出吱呀聲,他越發小心,聲音卻仍不容忽視。 “燕琨玉,你這是養了只多大老鼠。”九方渡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燕琨玉囧得紅了耳垂,沒來得及閉上眼睛,腰身忽地被桎梏,身體竟然被旁邊的九方渡一伸手翻轉過來。 被子絲毫未亂,只有他從牆角被拽到了九方渡懷中。 九方渡的手只是輕輕搭在他的腰上,燕琨玉卻覺得無法動彈,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九方兄……” “別再動了,冷。”九方渡命令道。 燕琨玉不知所措,開口道:“我去取些木炭回來?” 九方渡沒說話,放在他腰上的手也沒有拿開的意思。 燕琨玉只好不再動了,心裏的緊張讓他睡意全無,生怕再睡着後又攀在九方渡懷中,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