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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集市要做的事很多,你這樣……又去不了,我也沒時間照顧你。” 九方渡沉默片刻:“你生我氣了?” 眼下,燕琨玉更肯定九方渡真的沒認出他了。 不過他也不能說他早就修了無情道,沒什麼生氣可言,如今只是不喜麻煩。…… 酸與一早化作原身去北嶽山上覓食。 燕琨玉獨自出發時,九方渡聽話地站在院門前‘看’他離開的方向。 不知爲何,他覺得這樣沒了棱角的九方渡有些礙眼。 想起三百年,九方渡拿着束仙鎖將他綁在牀榻上,日日夜夜只做那一件事,嘴裏說些不堪入耳葷話。 將他折磨得恨不得早些死了。 燕琨玉停下腳步,隨手摺了一根柳樹抽枝,悄悄用靈力化作鎖鏈,走到九方渡面前。 “你若真想去,也不是不行的。但你要將這鎖鏈套在自己的腳踝上,你看如何?” 九方渡立在燕琨玉面前,那眼神本就沉得空洞,不說話時陰沉得像是下一瞬就要爆發殺人。 “好。”結果卻是九方渡立馬答應了。 燕琨玉瞳孔震縮,故作平靜:“若是你帶上,那集市上所有的人可就都知道你是我的奴隸了。” “我腳踝有鞭傷,可以綁在手腕嗎?” 燕琨玉錯愕,卻如他所願,將鎖鏈圈在九方渡左手手腕。 一路上,九方渡因爲雙眼看不見,走在後面,速度也比不上燕琨玉。 若是太慢了,燕琨玉手中的額鎖鏈又會牽制他,他卻並不在意,反倒是享受其中的樣子。 燕琨玉沒做過這麼壞的事,這一路的注意力倒是都在九方渡身上了。 看着九方渡走在人羣中磕磕絆絆,撞過別人肩膀被指着鼻子罵眼瞎。 那些異樣又嫌惡的眼光,沒有人比燕琨玉更熟悉。 在太羲宗他是最不討喜的師弟,在軒轅丘是招人記恨的魔尊夫人,他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也沒什麼人對他溫柔過。 自己曾經遭受的惡毒咒罵,如今換成九方渡,一一承受他所遭受過的,卻也不及他曾經千分之一的痛苦。 燕琨玉立在原地,靜靜看着,竟感覺不到半分報復的暢快。 這畫面,刺眼。 九方渡走過來時,燕琨玉已經沒了玩心,伸手拽着鎖鏈,扯得九方渡抬起手來。 他正欲將九方渡手腕的鎖鏈解開,那人卻將手臂藏在身後,那雙空洞的眼有了幾分茫然無措的神色。 “回去再解,我不熟悉這裏,這樣安心。”九方渡的語氣不容置喙。 “上好的宣紙啦,狼毫羊毫樣樣都有,買筆送墨寶一副!” 聽着叫賣聲,九方渡耳朵動了動,又憑着直覺用那雙失明的雙眼看向燕琨玉。 燕琨玉這才明白過來,九方渡跟他過來的目的,原來是爲了畫畫像來買文房四寶。 他不想露餡,畢竟這樣被九方渡當成別人的日子跟之前比起來輕鬆了不少,若是能拖便拖,待結契蠱解開後,他再逃也不遲。 心中放下過往,燕琨玉感覺自己此刻不過是個局外人,更加輕鬆了。 “老闆,要一副狼毫,一套宣紙。” 燕琨玉給錢時,九方渡跟上來,對着那老闆直言道:“我要在這裏用。” 那小販先是一怔,而後看九方渡那奴隸樣子,也看到燕琨玉剛纔對人的侮辱,此刻嗤之以鼻:“瞎子還會寫字。” 九方渡面不改色,只是袖口下的手掌握緊,沒了修爲,指甲長得也快了,月牙白的指甲扣進掌心,有些疼。 “老闆,我想在這裏用,可以嗎。”燕琨玉站在九方渡身前,開口道。 “當然可以。隨便您試!”
“你聽到了嗎?若是請求別人,不能用命令的語氣,要像我這樣。” 九方渡蹙眉似乎不太情願。 “你若這點事都不聽我的,就不要跟我回去了。”燕琨玉沒想到九方渡這麼快就現原形了。 “是沒人教我,我不懂,我聽你的。”九方渡連忙解釋。 燕琨玉這才轉身將毛筆拿起,讓九方渡形容對方的長相。 “他臉上很瘦,臉頰卻帶着幾分肉感。” 燕琨玉毛筆剛抬起來就停下,努力理解九方渡的話,無意識地將自己代入。 自己臉上哪有肉啊…… “眼睛有些圓,鼻頭也圓。” “……”燕琨玉畫完眼睛才反應過來,若是九方渡說的並非是他呢。 “畫得如何?”九方渡靠近,兩人衣袖貼在了一起。 “公子,您這是畫的村頭那位胖乞丐嗎?難不成那乞丐與您有什麼淵源?”小販摸着下巴,也沒看出門道。 聞言,燕琨玉面色不自然地將那張宣紙疊了起來,不讓小販再看。 身後傳來九方渡的一聲很輕的笑,“你畫得不對。” “分明是你的形容模棱兩可。”燕琨玉沒什麼底氣,“我讓老闆來給你畫。” “不用,我們一起畫。” “一起畫?” 九方渡手腕稍一動,握住哪鎖鏈,用力一拽,另一頭的燕琨玉沒有防備,兩人之間連接着的鎖鏈的距離瞬間變短。 一切發生的都讓人措手不及,燕琨玉身體失衡,手腕傳來輕微刺痛,還沒等到他反應,就被九方渡包裹在身前的懷中。 那人以一個半摟着他的姿勢從他身後一手環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手中的毛筆。 賣文房四寶的小販盯着兩人,一個字也沒敢說。反觀下來,倒是燕琨玉鎮定得有些不正常。 “你這樣倒不如自己來畫。” “我看不見宣紙的位置,你來告訴我。”九方渡俯首,聲音就在燕琨玉耳邊。 今夜共飲酒 “我看不見宣紙的位置,你來告訴我。” 燕琨玉目光落在九方渡握住他手腕的手指上,斂眉將視線收回落在宣紙上。 “我要從哪兒落筆?” 九方渡的肩膀緊緊挨着他的,對方這幾日發熱身上的熱意好像還沒徹底褪去。 此刻胸口貼上來,燕琨玉只覺得太燙。 九方渡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像是道無形的繩索圈住了他。 他平靜地將視線移到宣紙中間,除了身後集市上的叫賣聲,只有手下筆尖在宣紙上的摩擦聲。 還是第一次看到九方渡拿起筆作畫,不過寥寥幾筆,想要描繪的形象躍然紙上。 “與你方纔畫的比較,如何?”九方渡畫完,便自然地後退一步,手也從燕琨玉手腕上拿開。 宣紙上黑墨未乾,攤開在小販的攤位上,那小販也是個好奇的,探頭過來,看看畫,看看燕琨玉。 “哎,哎,哎!這不是……” 燕琨玉聞聲這才抬頭,給了小販一個眼神,對方看了眼九方渡瞎掉的眼睛,雖然看不懂怎麼一回事,但還是捂住嘴了。 他猜錯了,宣紙上的就是他。 臉上有肉,眼睛圓圓,鼻子也圓圓。倒是和剛纔的描述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爲何九方渡這樣畫出來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