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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模樣。 尤其那雙眼睛,他自認爲平平無奇,卻沒想到在九方渡眼中,連頭頂翹起的一綹發,嘴角的梨渦,都那麼清楚又特別。 “與我畫得差不太多。”燕琨玉說着將自己畫過的宣紙悄悄團起來,扔在一邊了。 “是嗎,看來我畫得也是城門下那胖乞丐的模樣?”九方渡明知故問,帶着幾分戲謔的寵溺。 燕琨玉咬了咬脣,沒想到九方渡都這般落魄了,還不忘刻薄他。 “對,就是他!”燕琨玉硬着頭皮,輕聲道。 “還要勞煩你幫我找到他……”九方渡說完又補了一句,“可以嗎?” 燕琨玉話已經說了,自然直接將錯就錯:“我答應了你,肯定會找的。”…… 離開宣紙攤,燕琨玉在集市上逛了幾圈都沒有找到價格合適的傢俱。 他的靈幣全都用來買九方渡了,兜裏的靈石還要省着點花。 最後,燕琨玉只買了一個二手的搖椅。 九方渡一路拿回來,將其擺在院子中央,燕琨玉覺得新奇,回來後便躺在上面,好久不下來,直到昏昏欲睡。 午後陽光正好,燕琨玉窩在搖椅,只能看到半張臉,被太陽曬得額頭都是汗水,呼出來的氣都是溫熱的。 九方渡聽到燕琨玉在搖椅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伸懶腰時的小聲哼哼,卻看不到燕琨玉的表情,實在是心癢。 燕琨玉在搖椅上睡着有一會,絲毫不設防。 他知曉燕琨玉收斂靈力,此刻與凡人別無二致,若是受了風也會生病。 九方渡強忍着想要將人叫起來訓斥一頓,再將人抱回臥房睡的衝動。 起初他只是安靜摸索如何將那塌下來的茅屋重新搭好,而後卻聽到燕琨玉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那刺目的光剛好落在搖椅的位置,烤得對方縮着脖子到處躲。 九方渡放下手中東西,走向燕琨玉。 忽然間,睡着的燕琨玉感覺原本炙烤着他的熱意全都不見了。 落下一片陰影后,總是往下滑的下巴也被托住了一般。 九方渡站在他身邊,一手墊着燕琨玉沒有落點的下巴,另一隻手抬起,兩指輕輕一揮。 紫色魔氣一閃而過,接近着,天邊烏雲遮住了那烈陽。 修爲恢復了一部分,只是雙眸仍舊是瞎的。 眼下,九方渡的指尖小心翼翼蹭過燕琨玉光滑的側臉,捱到那柔軟的脣時,生生剋制住體內湧起的情愫。他收回了手。 燕琨玉找了個舒服姿勢,不知睡了多久,聽到歸鳥的嘶鳴才悠悠醒來。 睜開眼,卻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他險些直接喚出畫影劍,卻在看到九方渡那雙灰濛濛的眼睛鎮定下來。 “你什麼時候換了衣裳。” 燕琨玉脫口而出,他盯着那身黑衫,配上對方那張冷酷的臉,恍惚以爲面前的九方渡恢復了修爲,變成了魔尊。 那身黑袍成了燕琨玉的陰影。 “方纔。” 燕琨玉沒說話,看着這一身黑總覺得瘮人。 “你剛纔睡着,流了我一手的水。”九方渡抬起手道。 “你、你胡說什麼呢?”燕琨玉看着他掌心的水漬,那點還沒清醒的瞌睡瞬間沒了。 九方渡這曖昧不清的語氣讓他瞬間回憶起三百年前。 那時,九方渡靠在牀頭,而他被周身寸縷不着被對方攬在懷中。
那個時候,九方渡也是用這樣一本正經的方式展示他手上的水漬。 “這是口水而已。” “嗯,是你的口水流了我一手。”九方渡嘴角勾起似有非無的笑意。 燕琨玉看着九方渡那掌心水漬一片,摸出絹帛用力在上面蹭了蹭,試圖將上面屬於自己的氣味蹭掉。 “日後我睡覺不用……” 話說到一半,燕琨玉忽然停下,抬眸看了一眼九方渡的脖頸。 上面汗珠密佈,顯然已經站了許久,汗水沿着他的額角流到脖頸。 而九方渡身後的太陽剛剛落山。難不成自己睡着後一直是九方渡在他身邊替他遮陽? 昨夜塌掉的屋頂已經恢復如初,想來也是九方渡這一下午的傑作,面前被自己抓住的寬厚手掌上盡是些細小劃痕。 不用再去觀察,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和魔尊九方渡相差甚遠。 燕琨玉卻仍舊不想有太多糾葛,這幾日他又翻看了之前偷偷留下的那本有關九方一族的祕籍。 關於他和九方渡的結契蠱,他不能再繼續等九方渡恢復下去。 乾脆!今夜便主動出擊,套出解除蠱的辦法! “辛苦你幫我修好屋頂,不如,今夜要不要與我共飲一杯?” “……”九方渡那雙空洞的眼茫然看着,是驚愕之意。 燕琨玉卻以爲對方不想,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凡人,不是‘玉兒’。 “那酒是我親自釀的,可好喝了,你嚐嚐嘛哥。”燕琨玉捏着手指,好久沒撒嬌,修了無情道後都有些不熟練。 任我欺辱 天黑下來,院子裏的搖椅輕輕搖晃,上面卻沒有了人的身影。 九方渡在臥房中上藥,卻早就沒了心思。 他雖看不見,耳朵卻豎起來聽。屋外是石子兒路,能聽到燕琨玉來來回回走路的聲音。 似乎是在搬什麼東西,要是以往,定是要立馬出去幫忙。 可只要想起燕琨玉下午對他說的話,他竟生了幾分膽怯。 屋外,燕琨玉忙着搬酒。 自打來了北嶽山下的村落除魔,魔除得差不多了,燕琨玉在這裏卻住得格外舒服,連桃花釀都學會了。 雖然酒量一般,也不怎麼願意喝,那也當個生活情趣,順手釀了,釀多釀少,反正最後全是酸與喝的。 最後喝到酸與醉倒在酒罈中,而後看見桃花釀都直接變成原身,撲騰翅膀往屋頂上飛。 正巧酸與提着摘草藥的竹籃回來,看到燕琨玉又在搬酒。 他停下腳步,不再往前多走一步:“燕、搬這些、誰來喝?我喫了、竹星草,不能喝。” 竹星草是一種遇見酒就散發出毒性的靈芝,可以增進修爲,唯獨不能沾酒,之前酸與日日喫,只爲躲過喝酒一環。 “不是給你的,是給……九方渡的。”燕琨玉提到九方渡的姓名時,壓低聲音,眼色示意。 “今夜我不會出房門,若是村中有什麼異動,還要你去看看。” 燕琨玉拎着酒走到酸與面前,從懷中摸出一小袋酥糖,塞給了酸與,“今日在集市買的,味道還不錯,你嚐嚐看。” 說完,燕琨玉便拎着酒回了臥房。 院子中空留酸與一人,看着手中的酥糖怔在原地,半晌沒動。月光撒在他銀色的發上,像是一層孤獨的霜。 燕琨玉心中想着過了今夜就可以找到兩人之間結契蠱的解除方式,一時高興忘了和酸與解釋。二更天。 燕琨玉敲響了九方渡的房門,邀請九方渡去他今日剛被修繕好的臥房飲酒。 他扶着九方渡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