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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去。” 燕琨玉不明所以,還是聽九方渡的轉身過去,面對着屏風,可身後窸窸窣窣,九方渡已經走到別處了,他好奇轉過身,卻被呵斥了。 “站好!” 這下燕琨玉明白自己這是被迫在‘面壁思過’了…… 九方渡不捨得動手傷人,只能讓他站一會醒醒腦子。 “分明是你昨日氣我,怎麼要我面壁思過!” “……”九方渡沉默。 “你還沒爲昨日的事向我道歉……”燕琨玉有商有量道。 “對不起,昨日是我衝動,我答應你不會傷害這裏任何一個人,可以了嗎?” 燕琨玉沒想到九方渡這麼爽快,怔怔道:“……可以。” “捱打,罰站,你自己選。”九方渡立馬回到正題,他差點被失蹤的燕琨玉嚇得發瘋。 找燕琨玉的路上已經想好若是燕琨玉有什麼事,他該如何滅了這幻境,又該如何去三界之外的界域去尋燕琨玉的神識。 燕琨玉沒想到九方渡是認真的,他餘光裏看到九方渡那張滿是擔憂的臉,要說出口的話,終究咽回肚子裏了。 “那……就選罰站吧,我不捱打…”燕琨玉蔫頭耷腦道。 不經欺負 “那就站直了,想明白日後該怎麼做,再和我說。” 九方渡正在氣頭上,昨天被燕琨玉說狠話要分道揚鑣,今天有事又不跟自己說,差點喪命。 他氣燕琨玉,更氣自己。 燕琨玉血裏的毒素被吸了個乾淨,九方渡臉色倒是有些白。 他就坐在圓凳上,看着燕琨玉的背影,心中並不好受。 “明日,我帶你強行離開幻境。”九方渡道。 “!不要……”燕琨玉聲音明顯顫抖了,他震驚地回頭看向九方渡,那人眸色沉沉看着他。 強行離開幻境所帶來的結果不是誰都可以承擔的,況且燕琨玉已經說好了要解決馬腹的幻境,也不想就這樣半途而廢。 “……那就讓我給你下結契蠱。” “也不要。”燕琨玉比剛纔還要果斷,“我不要你再替我疼了。” “是我欠你。” “早就還夠了。”燕琨玉哽咽着,眼淚砸在地面上,兩隻手纏在身前緊緊攥在一起,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垂着頭。 相愛時總覺得虧欠,內心的愧疚和心疼糾葛在一切,曾經對燕琨玉的傷害,九方渡無論用幾條命來還都覺得不夠。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燕琨玉哭起來沒有聲音,眼淚卻落得兇。 九方渡起身來回走了幾趟,燕琨玉站得累了,偷偷換腳,還要躲避着九方渡的監督。 卻沒想到那人拿着絹帛進來時,正好與他對視,自己的小動作也都被盡收眼底。 他連忙站好,可憐巴巴看着九方渡。 那睫毛上掛着的淚珠要落不落,臉色還蒼白,胸口衣襟沒有收好,狼狽堆在一起,露出剛纔被他吮紅的地方。 就是這樣一眼,害得九方渡整顆心都又酸又軟。 “還要和我分道揚鑣嗎?”九方渡道。 燕琨玉搖了搖頭,先是紅了臉,很小聲地說了一句:“不分了,不敢了……” “下次若是有人來找你去別處……” “我一定先找你,行嗎?”燕琨玉打斷九方渡,聰明搶答道。
“我也答應你,不傷害無辜的人,不過——”九方渡頓了一下,“若是有人再傷你,我定不會再饒他,你也是。” 這已經是九方渡最大的讓步。 一句‘你也是’讓燕琨玉心中一抖,他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九方渡。 “怕是被抽腳心的滋味都忘了,用我幫你回憶嗎?”九方渡故意冷臉道。 九方渡的話喚起了燕琨玉的痛苦回憶,他連忙搖頭,“我日後一定說。” 九方渡上前,走到燕琨玉身邊,後者被嚇了一跳。 還以爲九方渡要動手,他可沒有內力,若是再幻境外還能切磋一下,現在真的是隻有捱打的份,他下意識抬起手擋了一下,九方渡臉色微變,強硬地桎梏住他的手腕掰下來。 又將打溼的溫絹帛溫柔覆在燕琨玉臉上,輕緩擦過他的臉頰,連同上面的灰塵和淚痕。 “那就別哭了,睡一覺。” 聞言燕琨玉終於鬆了一口氣,拖着兩條痠麻的腿坐到牀沿上,生怕九方渡反悔似的,將外衫脫去,迅速又乖巧地鑽進被窩裏。 門外這時傳來下人的聲音:“嚴姑娘,孫大人讓我給你送藥。” “不想死就滾遠些。” 牀榻上的燕琨玉小聲嘟囔:“嚴衛本人肯定不是這樣吧,露餡怎麼辦……” 九方渡差點被燕琨玉氣笑了,剛被訓斥完還有心思管這些。 他全當做聽不到,等門外那下人道歉落荒而逃,將門窗關緊,也脫了外衫坐在牀沿上。 燕琨玉沒想到這大白天九方渡也要與自己一起睡覺,正不解時,那人道:“昨夜你不在,睡得不好。” 聞言,燕琨玉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九方渡話中的意思,赧然往牀榻裏面挪了個位置出來,留給九方渡。 屋外正是晌午,兩人都沒心情喫午飯,有人送來也放在屋外的桌上,屋內燕琨玉倚在九方渡的懷中睡得正香。 九方渡無法安睡,他抱着燕琨玉,垂眸寵溺看着,指尖觸碰對方眼角的紅腫,又俯首輕吻。 那人卻不知又做了什麼夢,口中夢囈說着自己不嫁,手腳亂打亂踢,幾次打到九方渡,他倒是不氣,只是擔憂。 燕琨玉的裏衣本就鬆鬆垮垮,此刻翻個身,蹬了被子那白皙的肌膚就全露出來了,他平躺着睡得正沉。 胸口的青紫痕跡,還有肩膀上一大片的青色都躍然而出。 九方渡瞳孔一縮,撐着上半身坐起,眉頭緊蹙在一起。 以爲是孫霆做的,九方渡火都竄上來了。 牀榻上的燕琨玉睫毛顫動,說起夢話:“九方兄,疼,別……” 他這纔想起自己進門後將燕琨玉甩在門上,爲他解毒時明明有別的辦法,偏偏故意吮吸他胸口那裏的傷口,還那麼用力…… 那時在氣頭上,聽燕琨玉說疼,還以爲時在求饒。 “怎麼還這般不經欺負。”九方渡嘴上嫌棄道。 牀頭下就是藥膏,九方渡挖了一塊塗抹在燕琨玉的胸口,並未起什麼旖旎的心思,將人緊緊抱着,眼神虛無看向半空的一點,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而此刻,孫府花園某處假山中。 嚴青青抱着馬腹,而她身邊坐着的是孫家的二公子,孫中天。 “你說都是真的?那個嫁進來的嚴姑娘真的被孫大人這般對待?”嚴青青道。 “嗯,不過她那個哥哥倒是維護她,你從小跟在他們身邊,可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 嚴青青一怔,搖了搖頭,起身欲走。 “去哪?不是答應我說今日與我出去看燈。”孫中天攔住她道。 “今日不行,我、我有些急事,改日吧。” 嚴青青說着從假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