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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年初七,法定節假日結束,薇薇返回臺裏上班。大威移了椅子靠過來,興高采烈地找她聊天: ≈34;蘇青蟹,這個假期過得怎麼樣啊?≈34;≈34;還行。≈34;就是拜她老公所賜,她身體有點累,心情還不錯。≈34;我看你這黑眼圈,怎麼比上班的時候還重,晚上熬夜打麻將了?≈34;≈34;差不多吧。≈34;薇薇和他說着話,將年前準備好的話題和音樂調了出來。 新年的第一期直播節目還算順利,他們連線了一堆觀衆,送了不少新春祝福。音樂頻道的直播結束,薇薇立即給下午直播的嘉賓打電話。誰知那人說家裏有事來不了了,薇薇之前準備的一堆稿子全部作廢。 他們經濟頻道不像旁的頻道,放些音樂再整點聊天吹水就過去了,得說些專業的東西,但是專業的人本來就少。 這個訪談嘉賓約了五天的節目內容,說不來就不來,薇薇給他打電話,他也直接拒接。 事出突然,又趕上過年,薇薇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人來替代他,急得焦頭爛額。 “這王坤鵬也太能耍大牌的,剛去上了個衛視節目,紅了幾天,就開始給你放鴿子。”大威忍不住吐槽道。 “得趕緊找人,你那有認識的人嗎?”薇薇已經把手頭認識的大咖全聯繫過一遍了,都來不了,不是在旅遊就是在外地。 “我認識的可都是玩音樂的,總不能讓他們去你們頻道唱歌吧。”薇薇刨着頭髮嘆氣道: “今天還能整點之前錄的祝福,明天就完了。”大威笑出了聲: ≈34;蘇青蟹,你別把自己整禿了。≈34;“可惡,這個王俊鵬,以後我見他一次,罵他一次。” ≈34;我替你一起罵。哎,這大過年的,要不是關係鐵的大咖,誰肯來咱們這兒義務加班啊?≈34;關係鐵的大咖,薇薇倒是認得一個的,就是她家親那位老公。 她猶豫許久,給賀亭川發了條文字消息: “哥哥,你這兩天有空嗎?”發完,她有點後悔,過了幾秒鐘,她又給撤了回來。 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說不要他干涉工作的,現在又去找他幫忙解決工作上的問題,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啊,好煩啊,上哪兒給她變一個採訪嘉賓來?大過年的給她整這出,真添堵。 薇薇給賀亭川發消息時,他正巧不忙,看到 了,隨手回她: “怎麼了?” 薇薇: ≈34;沒事。≈34; 賀亭川細品了下這兩個字,他家老婆的“沒事”的意思大概是:我有事的,但是不想跟你說。至於不想說的原因有很多,他強行問,她也未必願意開口說。賀亭川切換了小號,和她聊天: “新年快樂,最近怎麼樣?” 薇薇見阿鶴給她發了消息,也沒藏着掖着: “年前約的一個嘉賓放了我鴿子,現在過年放假,找不到合適的人過來。≈34; 這句話後面,跟一長串唉聲嘆氣的表情包。 他總算是知道他老婆爲什麼要給他發那句話了,大概是想請他去。 “身邊朋友裏找不到合適的嗎?”他旁敲側擊地問。 薇薇回他: “有是有一個的,但我不好意思和他說,我之前和他說不要干預我工作的。”賀亭川挑了下眉梢,深邃的眼睛裏染上笑意,這就是她撤回消息的原因了,不好意思求他。她不想求他,但是他想幫她。 賀亭川滅了手機,扭頭對梁詔說: “去查下南城電臺的電話。”半個小時後,薇薇被他們臺長叫進了辦公室。 ≈34;今天有個重要的人物要去你的經濟頻道做嘉賓,你準備下。≈34; 薇薇一聽有嘉賓要來,心裏把這人誇了一百遍,太好了,簡直是救苦救難的菩薩。≈34;臺長,是誰啊?≈34;薇薇問。 ≈34;賀亭川。≈34; 薇薇有些驚訝: “是您請他來的?” “我哪能請得到他啊?是他自己打電話要來的,你們頻道能接嗎?不行我讓陳丹來接。”≈34;能能能!≈34;薇薇立刻舉手表態。 “那就好,得安排妥帖了。 “必須。”薇薇領命出去,臉上盡是輕鬆的笑。 這可是賀亭川自己要來的,不是她請的,不算她求他辦事,頂多就是公事公辦。她在長廊裏給他發了條消息: “哥哥,你要來我們臺裏接受採訪啊?”這句話後面跟了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表情。 賀亭川盯着那句話看了一會兒,心想自家的小螃蟹這會兒肯定在笑,嘴角也不自覺地彎了彎。“嗯。”他回了一個字,沒有表露出特別強烈的情緒。 薇薇笑盈盈地給他發消息: “哥哥,你 知道採訪你的人是誰嗎?” “是誰?”他明知故問。 “你的親老婆。”薇薇回。 “我中午會過去,想喫什麼?我帶給你。” “不用帶,我們食堂有飯喫的。”主要她怕他們太親密了,被人看出來。賀亭川倒也沒有特別勉強。 薇薇又問: “你怎麼突然要來我們這接受採訪的?” ≈34;沒什麼大事,趁着年初宣傳下。≈34; “哦。”要是放在平時,聰明如薇薇肯定會發現他話裏不合理之處,他們南城電臺的影響力沒那麼大,賀氏要宣傳根本不用來找他們。
但是今天,她完全沒想那麼多。她家親老公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感謝都來不及呢。 午飯後,薇薇親自去樓下接賀亭川。 天寒地凍,她脖子裏堆着厚圍巾,頭上戴着淡粉色的帽子,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賀亭川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下車後,他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薇薇見他今天又是一身純黑的打扮,皮鞋噌亮,眉眼如畫,往那一站就是張復古的畫報。她不禁在心裏默默誇了遍:真帥。 大樓裏還有別人,薇薇禮貌地喊他: ≈34;賀總。≈34; 賀亭川從鼻腔裏漏出一聲氣音,似乎是對這個稱呼表達某種不滿。薇薇看四下無人,才掩脣小聲說: “哥哥,這是在外面,不能露餡,得低調,只能這麼叫你。” “嗯,知道。”他沒看她,按她的要求和她保持了距離。 到了長廊盡頭,薇薇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盒草莓酥遞給他,說: “哥哥,這是給你的,我們臺裏的專供,很好喫。≈34; 那草莓酥做得很精緻,從她口袋裏出來沾染了她的體溫。“幹嘛給我這個?”他問。 ≈34;沒爲什麼,就是想哄哄你唄。≈34;薇薇笑起來時脣紅齒白,格外軟萌嬌俏。要不是在這裏,他可能已經要把她摁進懷裏親了。 薇薇領着他進了電梯間。 這會兒剛喫過午飯,電梯裏的人有些擠,賀亭川不着痕跡地走到她前面,替她擋住了那洶湧的人潮。 薇薇抬眼就是他筆直的後背,他身上的雪松味總是能讓她瞬間安心 。薇薇正發呆,指尖忽的被他從前面勾過去,團在掌心,指腹探上去,細細地捻了下。 他沒回頭,一套動作,做得隱祕而剋制,卻比平日裏的吻更加撩人,那似一簇闇火,輕而易舉地點燃了她。 薇薇吞了吞嗓子,心臟很輕地麻了下。 電梯門再度打開時,他鬆開了她,兩人又分開走,保持了公開場合應有的距離。 薇薇領着他進了直播間,這會兒還沒到節目時間,大威也在。 大威見了賀亭川免不了主動過來握手問好: ≈34;歡迎賀總大駕光臨。≈34; 賀亭川平常不太喜歡與陌生人太過親近,但這是自家老婆的同事,他只好忍了。 大威這會兒休息,掛着個耳機打遊戲,薇薇沒法讓他走,只能和賀亭川繼續演陌生人。 薇薇把自己的椅子移過來給他坐,賀亭川發現她老婆的座椅裏放着一隻綠色的小螃蟹抱枕。 他心安理得地靠進去,把那螃蟹壓扁了。 蘇薇薇把早晨準備好的問題遞給賀亭川,認真道: “我問題準備的問題不多,賀總,您先看看,如果需要補充和改動的地方和我說。≈34; 他鮮少見到她這麼正經的樣子,不免盯着她多看了幾眼。薇薇發現他在看自己,剛剛在電梯裏那種心臟發麻的感覺又來了。 她想提醒他別看了,可是大威又在,只好輕咳一聲,脫掉厚外套,坐到了對面的工位裏佯裝工作。 賀亭川交疊長腿,認真瀏覽了薇薇寫的那些問題,女孩的字很是娟秀工整,應該有特意練習過行書。 他看了一會兒,朝她攤開掌心道: ≈34;給我支筆。≈34; “哦,好。”薇薇坐的是工位是空的,筆都在她桌上,她只好起身過來幫他拿筆。 賀亭川的長腿佔據了她大半個工位,薇薇小心避讓着過去,長髮不經意掃過他的手背,他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女孩緊身毛衣裏露出來的纖細的腰背。 賀亭川眼裏的光暗了暗,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薇薇在筆筒裏找了支最方便書寫的筆遞給他,長髮再度落到他的手背上。他不露聲色地捲了一縷到指尖,纏了纏,繞緊了。 薇薇察覺到了那股牽扯感,立刻緊張地看了向大威,發現他正 沉迷遊戲,這才鬆了口氣。她有些羞惱地對上賀亭川的眼睛,用嘴型和他說話: “哥哥,你幹嘛啊?”他這纔不疾不徐地鬆掉纏繞在指尖的髮絲,眉眼裏透着股不易察覺的痞壞。薇薇把筆遞給他,賀亭川接過去,指尖似有若無地碰過她的手指又鬆開。 薇薇想在他眼睛裏探尋答案,他又垂了眼睫繼續看她給他的問題,彷彿剛剛的觸碰只是個意外。薇薇移開椅子,抿脣坐下來。 大威一局遊戲結束,見薇薇紅着臉坐在斜對面,扯着嗓門問:“蘇青蟹,你臉怎麼那麼紅啊?” 薇薇隨便找藉口道: “暖……暖氣開大了。” 一直靜坐在她工位裏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低笑。 薇薇的心一瞬間麻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