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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賀亭川把薇薇寫的問題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刪掉了其中的兩條,又調轉了一些問題的順序,其他都沒有變動。 整理好後,他起身把手裏的紙遞給了對面的薇薇。 ≈34;沒有問題了嗎?≈34;薇薇抬眉問。≈34;嗯,我刪了兩個,都不難作答。≈34;他說。 薇薇看了下,發現賀亭川刪掉的是兩個比較有趣的問題。經濟類的節目,對大多數聽衆而言都是比較枯燥無聊的。薇薇這個節目受觀衆喜歡的原因就是有趣。 ≈34;賀總是覺得這兩個問題很難回答嗎?≈34;薇薇好奇地問。 “不難回答,”他整理了下領結,重新恢復了那一絲不苟的模樣,“只是不太符合他們對我的預期。≈34; 的確是這樣的,雖然賀亭川是她的親老公,但他也是賀氏帝國的名片。 他的一言一行聚焦着無數目光,甚至決定着賀氏明早的股票走勢。 他自己能自由表達的部分非常有限,就像他一直穿黑色衣服出席各大場合一樣。 黑色沉穩,更適合他的身份,也更符合別人對他的期盼。 那些壓在他身上的枷鎖,從來不是她哄他換一兩身情侶裝就能去除的。 她能望見他那片孤獨遼闊的海域,卻不能帶着他逃離。 思及此,薇薇眼窩裏泛起了熱意。 賀亭川看她眼眶泛紅,以爲是刪除問題,讓她不開心了,禁不住在她桌案上敲了一記,輕咳道:≈34;如果想有趣,你也可以問點別的。≈34; 薇薇回神,將那股無力的情緒壓了回去,她擠了抹微笑,衝他說: “也不用啦,我們這個節目也沒有那麼久,我會再插播些廣告和音樂進來的。≈34; 賀亭川點頭。 採訪賀亭川,比薇薇想象得容易許多。他說話調理清晰、通俗易懂,也會在適當的地方停下來,讓她可以發表自己的觀點。 最後一個問題結束,薇薇收了手裏的草稿紙,正要切音樂—— 賀亭川忽然問:“青蟹主播問的都是經濟上的問題,其實,你也可以問點別的。”薇薇正要切音樂的手指,又給收了回來。 她側眉,在他那雙漆黑的眼 睛裏瞥見了狡黠的笑意。 這下,他算是把問題拋給了她。 薇薇問了與一個賀氏毫無關係的問題: ≈34;賀總每天要處理的事挺多的,您平常都幾點起牀?≈34;≈34;以前都是六點,但最近會比我太太早一點。≈34;薇薇萬萬沒想到,賀亭川居然會在他的回答里加上她。 這會兒在直播,不能停下來,只能尬着往下聊: ≈34;賀總早起難道是爲了給太太做早飯?≈34;他轉了轉手錶,望進她的眼睛, ≈34;那倒也沒有,我太太她嬌生慣養,早飯點都在睡覺。≈34;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老折騰她,影響了她的睡眠質量。風評無端被害的賀太太,此時有點想打人。 要不是現在正在直播,她一定掐着他問清楚,她到底哪裏嬌生慣養。 賀亭川看自家小螃蟹跳眉毛,當即又補充了句: ≈34;不過,她長得漂亮,理都歸她了。≈34; 先抑後揚,薇薇忽然就不氣了。 畢竟,誰能拒絕自家老公,在廣播裏炫耀老婆漂亮呢?直播結束後,薇薇送賀亭川下樓。 這會兒還是上班點,電梯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暫時不用裝得那麼認真,但因爲電梯裏有攝像頭,兩人也沒有什麼特別親密的舉動。 天冷,兩人都各自把手插在口袋裏,像是兩個陌生人。 電梯裏有一個專門用來投放廣告的電子屏,電子沒電了,成了一面反光鏡。薇薇偷偷地在那面“鏡子”裏看他—— 雖然他穿黑衣服深沉又冷冽,但卻藏不住英俊,下頜骨的線條像是素描筆勾勒了千百遍似的。賀亭川抬眉,目光和她在“鏡子”裏對上了。 薇薇偷看被發現,耳根一熱,倒也沒把目光別開,反而堂而皇之地望進他的眼睛裏,反正,她看他合法。 “一會兒還有節目嗎?”賀亭川問。 薇薇說: “今天沒有節目了,還有點旁的事要忙。”≈34;晚上我來接你下班?≈34; 薇薇在那屏幕裏朝他笑了笑說: “不用麻煩哥哥接啦,我今天開車來的。”他頷首道: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路過12樓時,電梯門打開,上來一個送水師傅,他推着滿滿一車的空礦泉水桶。東西不沉,但車子非常佔地。 蘇薇薇和賀亭川不得不退到了電梯最裏面,背貼在冰冷的金屬內壁上,肩膀也貼在一起。 逼仄的空間帶來了莫名的壓抑感。 薇薇不知道賀亭川此刻是什麼感覺,但她的手心裏冒着汗,心臟也一直在亂跳。 電梯門合上了,送水的大叔隔着層層疊疊的水桶,背對着他們。 賀亭川倚着牆壁,一點點靠過來,薇薇感覺到頭髮上輕緩地滑過一陣暖風,髮絲被那風吹得有些癢。 他沒有碰到她,嘴脣停在她耳朵正上方,聲音低到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卻格外地蠱人: “我又聞到鳶尾花的味道了,甜絲絲的,你說的不錯,它確實讓我忍不住想靠近你,觸碰你……甚至長久想住在你的身體裏,吱呀作響……≈34; 好色的形容 薇薇的心臟再度麻掉。 她沒應他這句,僵着背一動不動,也不敢看他,只剩胸脯微微起伏着。電梯到了一樓, “叮——”地一聲打開了門。送水大叔把車子“叮裏咣噹”地拽了出去。薇薇匆匆出了電梯,賀亭川表情鬆散地跟了上去。 梁詔將車子開到了路邊,解了安全帶下來,替自家老闆開車門。賀亭川倒是沒有立即上車,而且立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看蘇薇薇。 “哥哥,車來了。”她提醒道。“要趕我走了?”他故意逗她。 “沒有要趕你。”薇薇說得急切,粉色的脣瓣裏呼出一小團白霧。賀亭川朝她擺了擺手,笑道: “上去吧,天冷。”薇薇堅持道: “送完哥哥,我就走啦。”他本來是想看她走的,再膩歪下去,更冷。他只好坐進了車裏,剛要關門,薇薇忽然叫住他: “哥哥——” “怎麼了?”他問。 “哥哥,你明天能再來嗎?”她抿了抿脣繼續說, “我有個採訪對象放了我五天鴿子,嘉賓特別難找,後天就不用你過來了。≈34; “你想我來?”他隨口問。 “嗯,想。”她答得坦蕩且直接。 “那我考慮一下。≈34;”他在車裏說話,薇薇看不到他瞳仁裏一晃而過的笑意。“那哥哥在考慮什麼?” ≈34;投資成本回報率。≈34;他語氣淡淡,垂眉將埋在大衣裏的襯衫袖釦整理好。薇薇問: “那你要什麼回報啊?”只要不是太難,她都可以商量 。“很簡單,吱呀作響。”他打啞謎般地說,這句只有薇薇能聽懂。梁詔又在前面,不知道他是怎麼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來的。 薇薇的耳朵像是着火了一般,滾滾發燙,賀亭川就是隻狡猾又精明的老狐狸。她往後退了一步說: “那我也要考慮考慮,哥哥再見。”薇薇回到樓上,她的辦公室裏擠滿了人。“薇,採訪賀亭川什麼感覺啊?” “還不錯。”薇薇道。 ≈34;賀亭川本人,可比之前在電視裏看的帥多了,我敢打賭他身上有肌肉。≈34; 薇薇想應和一聲“你說的不錯,特別多的肌肉,梆硬”,轉念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薇薇喝了口水,又有個同事說: ≈34;賀亭川哥穿着衣服,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公狗腰。≈34; ≈34;公狗腰估計只有她老婆能看見。≈34; 薇薇直接被這句話給整嗆了,她早晚得被這個祕密壓死。 她佯裝坐下來收拾東西,在工位上發現一張賀亭川寫了字的紙: r≈34; ≈34; ne est dans le ciel, de gr≈97;ndes vagues deferlent, tu es a seule pagaie ce i 薇薇花錢找翻譯問了,那句話的意思是: “明月當空,巨浪翻湧,你是我今夜唯一的船槳。” 可他爲什麼說她是他的船槳呢?她明明什麼也沒幫到他。 想着想着,她走了神,同事們講什麼她都沒聽見。≈34;蘇青蟹。≈34;大威扯着嗓門喊道。“嗯?怎麼?”薇薇回神。“我們問你晚上去不去喫燒烤。”薇薇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一下。 賀亭川發來的消息: “考慮好明天的安排了嗎?” 薇薇趕忙和衆人說: “啊?我家裏有事,得早點回。” ≈34;什麼事啊?≈34;有人好奇地問。 ≈34;就……打麻將。≈34;薇薇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