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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靈矯把手一揚,像武家兄弟一樣,仍用“天女散花”手法,將一把碎銀向那僧人擲去,那僧人雙袖一展,只見碎銀如雨,盡落入寬袍大袖之中,忽聽得“嗤”的一響,僧袍竟給一塊碎銀從內而外劃破了一道裂縫,收入的碎銀又有一半漏了出來。
原來龍靈矯的發暗器手法怪異非常,一把碎銀,在抖手之間同時發出,卻參差不齊,勁力不一,而且其中有一塊碎銀竟給他雙指夾磨,捏得似金錢鏢一般大小,四邊鋒利,故此能將僧袍劃破,陳天宇看不出其中奧妙,那苦行僧卻是大喫一驚。
苦行僧乾笑一聲,道:“好功夫!”雙手一伸,手心緩緩向下,又要給龍靈矯“賜福”,龍靈矯微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手腕一翻,輕輕一擋,兩人都如觸電般斜躍幾步,龍靈矯還了一禮,一聲胡哨,催陳天宇與幽萍快走,那僧人把碎銀撿起,都放入盂鉢,仍然像初見時的模樣,瞑目垂首,倚着山壁,又在等待第二位施主。
陳天宇驚奇不定,問龍靈矯道:“這僧人是什麼路道?”龍靈矯眉頭一皺,道:“但願他不是爲金瓶而來。這僧人練的是印度最上乘的瑜伽氣功,不在你們中土正宗的玄門內功之下,要是他也插手進來,倒是我的一大勁敵。”說話之間,走過了兩處山坳,忽聽得後面那紅衣番僧一聲大叫,回首望時,只見他伏在馬背上,竟然抬不起頭來!
龍靈矯笑道:“這番僧定是逞兇恃強,被那苦行僧‘賜福’了。”陳天宇道:“這苦行僧的‘賜福’倒好像考官出題考試一樣,凡經過他面前的人,一個個都要給他伸量。這行徑真是怪得可以。”幽萍笑道:“若然是冰川天女到來,定有苦頭反過來讓他嚐嚐。”龍靈矯默默若有所思,並不答話。
這一晚,他們就在丹達山中搭篷夜宿,第二日一早起來,前後瞭望,紅衣番僧、麥永明和武氏兄弟的蹤影都不見了,龍靈矯長吁一聲,看看天色,道:“咱們快在日出之前,趕到山口等候金瓶!”
三人催馬前行,趕到丹達山峽谷的谷口,日頭剛剛升起,龍靈矯道:“你們在這兒稍候,我到前面看看。”話猶未了,只聽得峽谷內馬蹄奔騰之聲有如波浪般的湧到,龍靈矯微微變色,“咦”了一聲,道:“這倒奇了,按照日程,從北京護送金瓶來的人要中午時分纔到這兒,怎麼他們提早來了。”說話之間,前面塵頭大起,馬匹騎士,均已隱約可見,陳天宇心頭亂跳,既怕金瓶出事,連累他的父親,又渴望冰川天女能果如所料的在此出現。
那峽谷形如喇叭,裏窄外寬,護送金瓶的御林軍排成兩列,浩浩蕩蕩,有如長龍出洞,旌旗蔽日,萬馬嘶鳴,軍容極壯。行列中一面迎風飄蕩的杏黃旗,後面四張黃羅傘蓋,導着四匹一色的白馬,緩緩前行。令人一看,就知道那四匹白馬之中,必然有一匹馱着金瓶。
陳天宇道:“專使未來,咱們要不要先上去迎接?”龍靈矯道:“且待片刻。”御林軍前列剛出到山谷的喇叭口,猛聽得一聲大喝,山腰裏竄出一夥人來,爲首的正是那紅衣番僧。只見他手揮禪杖,像凶神惡煞般地當先衝入,禪杖呼呼亂掃,專打馬足,後面六名尼泊爾武士,各持一式的月牙彎刀,給他掠陣。御林軍人仰馬翻,前列隊形,登時大亂。
隊伍中搶出兩名軍官,一使鐵柺,一使單刀,急急上前堵截,那番僧正打得高興,猛聽得金刀挾風之聲,分從兩側襲到,那番僧一個盤旋,禪杖盤空一舞,將鐵柺單刀同時盪開,但那番僧使了十分力量,這兩股兵器,卻也並沒脫手,只聽得那兩個軍官怒聲喝道:“好大的膽子,憑你這幾個番賊,就敢來搶劫金瓶!”把手一揮,御林軍陣形一變,用強弓射住陣腳,將六名尼泊爾武士擋在外圍,兩名軍官與那紅衣番僧便在覈心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