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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靈矯等三人在岩石後面觀戰,陳天宇道:“咱們該去助陣了吧?”龍靈矯道:“且看看大內八大高手的本領。”只見那兩名軍官拐去刀來,鐵柺起處有如蛟龍出海,單刀飛舞,儼如匹練橫空,確是高手;但那番僧的禪仗呼呼亂掃,力大招沉,每一杖發出,都打得沙飛石舞,這兩名軍官雖是精通武藝,卻已顯得處在下風。龍靈矯道:“這兩名軍官是八大高手中的鐵柺張華和單刀週五,他們八大高手對敵,從來不要人相幫,這回只怕要破例了。”
那紅衣番僧越戰越勇,使到疾處,只聽得呼呼轟轟之聲,一根禪杖就如化了數十百根,杖影如山,將那兩名軍官都籠罩在杖影之內,正擬施展殺手,只見一騎快馬,在後列飛奔出陣,馬未衝到,人已在馬背上凌空飛起,銀虹一道,飛掠而下,陳天宇叫道:“好一招展翼摩雲呵!”只見銀虹一繞,那番僧一招“舉火燎天”,噹的一聲,一件黑忽忽的東西,已隨着銀虹飛起,原來是那番僧的八角僧帽,給來人一劍削爲兩邊。
龍靈矯道:“這人是八大高手中坐第二把交椅的銀虹劍遊一鄂,那番僧遇着勁敵了。”陳天宇注目戰場,果然只見那番僧連連後退,只有招架的功夫。
遊一鄂是武當派的高手,一手連環劍法使得凌厲無前,正在佔得上風,猛地裏又聽得哨聲四聲,南北兩面山口都衝出一股人來,南面的是陝甘大俠麥永明領頭,北面卻是武氏兄弟爲首。龍靈矯瞥了一眼,笑道:“這麥老頭的交遊確是廣闊,北五省俠義道中的人物,幾乎全來了。”陳天宇心中一懍,想道:“我父親是迎接金瓶的專使,如此一來,豈非我要和北五省俠義道中的人物作對了?”心下躊躇難決,就在這一瞬間,這兩股人馬已從兩翼殺入,把御林軍殺得望風披靡。
中軍帥旗一展,八大高手也分出人來,率領精銳,上前堵截,麥永明這一股被一個手舞練子錘的軍官堵住,陷於混戰之中,武氏兄弟卻橫衝直闖,殺入陣中,一個用左手劍,一個用右手劍,互爲掩護,兩道劍光,左右展開,有如雙龍出海,夭驕飛舞,有兩名軍官,也是八大高手中的人物,一個手使鋸齒刀,一個手舞吳鉤劍,急急上前堵截,武家兄弟驟的張目喝道:“擋我者死,避我者生!”雙劍齊出,有如奔雷掣電,只聽得一陣斷金戛玉之聲,鋸齒刀的鋸齒全給削平,吳鉤劍也給挑到半空。那兩名軍官急忙一撥馬頭,武氏兄弟劍出如風,比馬還快,只見青光閃處,兩名軍官各自中劍,跌下馬來。武氏兄弟刺翻敵人,徑向中軍那四匹白馬衝去。
遊一鄂大喫一驚,舍了番僧,回身救援,武氏兄弟身法極快,只見他們左一兜,右一繞,竟從人叢之中直殺出去,看看就要搶到中軍的杏黃旗下。
猛聽得一聲大喝,一個穿着三品武官服飾的虯髯漢子,揮動一件奇形怪狀的兵器,衝出陣來,迎着武氏兄弟破口罵道:“虧你們還是漢人,爲何幫番邦韃子搶劫金瓶?”聲如洪鐘,雖在千軍萬馬之中,也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武氏兄弟一怔,立即也回罵道:“虧你也是漢人,爲何幫滿州韃子?我們就是不准你將金瓶送到拉薩,你們的滿洲主子佔據中原尚嫌不夠嗎?爲何還要吞併回疆蒙藏?我們搶我們的,與那番邦禿驢毫不相關!你這廝口出大言,喫我一劍!”
那虯髯武官喝道:“你們勾結番邦,犯上作亂,還敢巧言辯飾,有本領的就從我手中將金瓶奪去。”武氏兄弟亦知此人乃是勁敵,雙劍一出,便展絕招,武老大左劍橫披,武老二右劍直刺,雙劍一披一刺,倏地合成一個圓弧,向那軍官攔腰疾繞。那軍官的怪兵器當中一插,硬插進圓弧之中,把雙劍衝得左右分開,只聽得一陣叮噹之聲,久久不絕,他竟然全用本身功力,硬將雙劍衝開,龍靈矯見了,也不禁暗暗點頭,對陳天宇笑道:“此人不愧是八大高手的首領,果然名下無虛!”
武氏兄弟的無極劍法得自祖父真傳,驟遇強敵,精神一振,雙劍一分即合,霎眼之間,連進數招。那軍官所使的怪兵刃比平常的杆棒稍短,比判官筆又稍長,棒上長滿明晃晃的倒鉤,可以鎖拿刀劍,在兵器上先佔了便宜,武氏兄弟劍法雖然凌厲之極,卻也頗有顧忌,堪堪打個平手。陳天宇問道:“這軍官使的兵器叫什麼名字?怎的如此厲害?”龍靈矯笑道:“這軍官名叫焦春雷,是大內八大高手的首領,功力在武氏兄弟之上,就是用尋常的刀劍,武氏兄弟也討不了他的便宜,加上這根專門剋制刀劍的狼牙棒,在五十招之內,武氏兄弟必然落敗。”
官軍陣勢漸穩,麥永明這一股被包圍在陣中,紅衣番僧和那六名尼泊爾武士更被擋在陣外。陳天宇心中稍寬,說道:“如此看來,不必咱們出手,官軍已能應付了。”龍靈矯面色一沉,道:“今日之事,哪有如此輕易了結之理。”說話之間,忽見東面山口又殺出三個人來,服飾一如西藏的喇嘛,但身上披的袈裟卻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