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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的兒啊~~~’,嚎啕大哭中,太弈連滾帶爬的朝夏頡這邊衝來。他那根黑漆漆的木杖在他腋下胡亂的朝身後捅了幾下,十幾個差役悶哼一聲,翻着白眼抱着下體緩緩的軟在了地上。
‘嗚嗚嗚~~~我的兒啊~~~’,涕淚橫飛中,太弈撲騰翻滾着衝開了那官員的隊伍。木杖好似蜻蜓點水,輕描淡寫的朝四周一陣亂敲,二十幾個衣冠楚楚的官兒‘嗷嗚’一聲慘嚎,抱着膝蓋、腳脖子等最喫疼的地方,原地亂蹦起來。
‘嗚嗚嗚~~~我的兒啊~~~’,眼淚四濺,太弈兩隻黑漆漆的大腳丫子‘吧唧’兩下踏着刑天大風的面門跑了過去,兩隻黑漆漆的大腳印在刑天大風的面門上如此的顯眼,一股子爛泥和不知道什麼玩意混合在一起的惡臭,讓刑天大風悶哼一聲,掐着自己的脖子瘋狂嘔吐。
‘嗚嗚嗚~~~我的兒啊~~~’,太弈手舞足蹈的撲向了夏頡,他兩隻帶着粘稠爛泥漿的大手胡亂的朝旒歆揮了一下。旒歆花容失色的驚呼一聲,忙不迭的縱身而起,快如閃電般飛掠到了百丈開外。太弈一腳將玄武震得倒退了三五步,團身撲到了夏頡的身上,痛哭流涕的在夏頡的身上上下其手,大聲嚎叫道:“爹爹我好久沒見過你啦,嗚嗚,可想死我啦!嗚嗚!你如今也變得人模人樣的啦!”
夏頡嘴角抽筋,眼角亂跳,身體在急驟的哆嗦着。蒼天在上,這太弈剛剛去了哪裏翻滾?除了那爛泥的味道,夏頡憑藉他前世和今生的經驗,他能清楚的分辨出太弈的身上裹着野獸糞便、尿液、屍體腐臭以及各種最爲難聞的味道,其中似乎還有着某種被稱爲‘打屁蟲’的甲蟲噴射出的惡臭體液所特有的怪味。這一股子濃烈的味道直撲進夏頡的鼻腔,以巫武比尋常人靈敏了千百倍的五感神通,這股惡臭差點沒把夏頡給燻暈過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被太弈踏了兩腳的刑天大風,能吐得這麼歡快。
強行控制住不讓自己被這股臭氣燻暈,夏頡張開兩隻手,想要表現得父慈子孝一點,想要用力擁抱一下太弈,但是他實在是沒那個勇氣下手。太弈背上的淤泥都快有一寸厚,他怎麼敢去擁抱他?夏頡只能乾巴巴的在那裏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語:“您,您受苦了……孩兒……孩兒不孝啊……您,您怎生變成了這等模樣?”
太弈的眼淚大串大串的流淌了下來,淚水衝開了他臉上的淤泥,露出了淤泥下照樣是黑漆漆的麪皮,天知道是否上次出使東夷後,他老人家又是這麼久沒有洗澡了。他放聲大哭,嘴裏含糊的嘀咕着什麼,漸漸的,太弈的身體都劇烈地哆嗦起來。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以夏頡對太弈的瞭解,要說他剛纔在那爛泥坑裏面亂爬亂滾,又是在惡毒的計算那些差役的話,如今他抱着自己的號啕痛苦,卻是……太弈真的在傷心的哭!不是那種惡意的戲耍人的乾嚎,而是在真正的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