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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太弈,他的身體顫抖得好似風中的落葉,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的靠在夏頡的身上,好似就要往地上委頓下去。夏頡心中一嚇,急忙摟住了太弈,顧不得他身上的淤泥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了一大片,只是摟着他,渾然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一旁的刑天玄蛭剛剛弄出了一點兒清水幫刑天大風洗乾淨了臉上那惡臭的腳印,他們這些從夏頡的嘴裏知道了太弈的人品和作風的人,只是站在一旁滿臉苦澀和無奈何的抬頭看天,沒辦法作出任何的應對。面對堂堂的隱巫,大夏巫教星宗的宗主,他們能做什麼?他要裝瘋賣傻也好,他要故意的戲弄人也罷,他們這羣小輩,就只能生生的忍着!
太弈的痛哭,持續了足足一刻鐘。
隨後,他突然用夏頡身上唯一還顯得乾淨點兒的長袍後襬擦乾淨了臉上的淤泥和眼淚,手上木杖重重的砸了夏頡一棒子。他‘嘻嘻’笑道:“好小子,這‘神女湖’居然變成了你的封地呀,不錯,不錯嘛!唉,記住啊,以後等老子死了,把老子葬在湖心的島上。”
夏頡一愣,旁邊的旒歆則是小臉蛋一陣扭曲,滿心的不快活。把太弈這麼個老頭兒葬在湖心的島上?旒歆是不情願的。在她看來,這神女湖已經變成了她的私人所有,因爲這是她剛剛從夏頡手裏奪來的嘛!不過,面對太弈這麼一個憊懶的人物,旒歆也只能強行忍下這口惡氣,眼珠子亂轉的盤算着以後該怎麼出這口氣纔好。
緊緊的握住太弈的肩膀,夏頡皺眉,低聲問他:“您老沒事罷?”
太弈輕輕的搖搖頭,沒有了平日裏那種嘻笑怒罵的不正經,而是有點軟弱的低聲嘆道:“無妨……你可知,這‘神女湖’,是當年我做王子的時候,用來消暑的行宮所在麼?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這裏了。沒想到,履癸那小子,居然把這地方封給了你。”
嘆息一聲,太弈雙手背在背後,手上的木杖輕輕的點着地面,他幽幽的說道:“這‘神女湖’,當年我離開時,卻是將這塊地皮又交回給了王庭。想不到履癸把它封賞給你,唉~~~!”一聲極其幽怨的嘆息,太弈用那種讓夏頡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溫柔眼神看着夏頡,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夏頡的臉蛋,幽幽的說道:“夏頡啊,這是我們的緣分哩!”
惡臭撲鼻,太弈的那隻手啊,手掌上的黑漆漆的玩意天知道是什麼,硬是在夏頡的臉上蓋上了兩個黑漆漆的手印。夏頡肚子裏一陣翻騰,饒是他前世也經受過所謂的在糞池裏面喫便當的變態磨練,如今也依然被太弈手上的惡臭弄得差點嘔吐出來。這混合了數百種莫明其妙原材料的臭氣,殺傷力實在是太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