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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瀾搖了搖頭。 “戰場是這樣的,”確認危險解除,那修士也放鬆了,以過來人口吻道,“你剛纔是替紅蓮着急,生氣了吧,我理解,雖然有點嚇人……咳,我是說你真厲害。” 渡厄宗裏出來的人,果然都非同凡響,一個紅蓮一個夜曇,至於人家爲什麼如此厲害,不是他能深究的事,只是好羨慕啊,能得仙尊指點果然與衆不同。 楚驚瀾的手腕上纏着金鍊,這條鏈子本就可延伸很遠,蕭墨暫時沒有收回的意思,楚驚瀾還將鏈子在自己手腕上多繞了兩圈,拉緊了。 旁邊修士餘光掃過,心說這鏈子難道還有什麼防護或者連同靈力的用處? 蕭墨利用幻境再殺一人,笛聲也變得疾風驟雨,嘈嘈切切,如雷鳴戰鼓,咚咚砸在敵人心上,楚驚瀾橫劍:“來了。” 修士本只分了一點餘光過來,他也看到了下一撥試圖先解決蕭墨打破幻境的人,全身心投入眼前:“讓他們有來無回!” 楚驚瀾周身凝起圓融渾厚的劍意,蕭墨的笛聲於敵人是摧殘,於他卻是良藥。 蕭墨在此,他一定不會失控的,只要他心神即寧——便戰無不勝。 察覺到楚驚瀾的識海動盪平息, 蕭墨終於鬆了口氣,不枉他還分神給楚驚瀾識海送去力量。 操控大型幻境實在費神費力, 蕭墨停下笛音,往嘴裏塞了兩枚七品的補氣丹,丹藥化入口中,靈力緩緩補充至丹田和經脈。 他讓球球去幫着莫知,大乘期那邊的戰場更需要球球的助力,畢竟哪一方的大乘期勝出,哪一方纔是最後的贏家。 雖然如果真有什麼意外變故, 會有楚驚瀾給人修兜底就是了。 不知道大乘那邊打得怎麼樣,不過分神期這邊差不多該收尾了。 蕭墨將大量靈力注入幻月心,對敵人的神識又是一波猛攻, 哪怕沒法完全把他們精神拖入幻境裏埋葬,只要露出一點空隙, 就會被其他修士抓住機會。 雖然累人,但蕭墨對幻月心的操控的確也愈發嫺熟, 一個身上帶着能抵禦神識影響法寶的魔族本已堅持了許久,都在此刻的動盪中失神,等着他的,就是蕭墨緊隨其後的笛聲。 悅耳的笛聲中濺起血花,失神的魔族面無表情僵硬着倒地, 在侵入識海的幻境中結束了性命。 蕭墨可不會錯過機會。 他手腕上金鍊晃動,鏈子那端,楚驚瀾再斬數人, 他周身靈力雖然威懾十足, 但並無紊亂, 此刻心境顯然牢固, 無需他人操心。 廝殺大半日後,蕭墨的幻境終於解除,他們殲滅了對方近百人,待幻境一撤,地上躺着七零八落的屍體,血染一地,剩下的修士們或拖着疲憊的身軀,或是扶持着傷員靠下。 大乘期戰場的動靜還沒停歇,蕭墨也找了塊地方調息,沒有把金鍊收回來,楚驚瀾就站在他身邊。 蕭墨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染上血,楚驚瀾就這麼靜靜守着他,待蕭墨剛結束調息,就由修士朝他走來,楚驚瀾的視線立刻朝來人掃去,就像一隻警惕的狼,時時刻刻守着自己的地盤,丁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豎起瞳孔。 來的弟子被他眼神盯得一愣,但大家都剛從廝殺場上下來,身上都帶着血腥氣,很多人神經都還繃着,他自顧自理解了,朝蕭墨拱手:“謝過道友,要不是你,早在他們自爆的時候,我大概就凶多吉少了。” 他當時靠得太近,要不是蕭墨爭取到的機會,必然會被自爆的衝擊波及。 蕭墨:“對敵之時本就該互相照拂,無妨。” 他這麼客氣,弟子感激之情更加溢於言表:“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儘管提!” 蕭墨看他腰牌是曜日宗的,他的確有話想問,但不適合在楚驚瀾面前說,於是蕭墨給他傳音入密:“的確有事請教,你也用傳音回答我就好。” 傳音入密的靈力波動怎麼逃得過仙尊的感知,道侶當着他的面跟人說悄悄話,楚驚瀾輕飄飄看向蕭墨。 視線不重,但真的很幽深。 蕭墨半點沒有要讓他誤會的意思:“事關你禮物,本來驚喜就剩得不多了,所以給我點機會,留些懸念好嗎,嗯?” 以楚驚瀾的修爲,完全能做到竊聽他們的傳音,但蕭墨此話一出,立刻就讓楚驚瀾幽深的視線頓住,他輕咳一聲,看似自然實則帶了點侷促地撇開臉去,低聲道:“嗯。” 蕭墨髮現他躲閃的眼神,笑着拉過手腕上的鏈子,在自己手上又慢慢繞圈,每繞一下,便控制着讓楚驚瀾那頭再微微收緊幾分,鏈子摩挲皮膚的動靜就這麼貼在手腕上,順着滑到心裏。 蕭墨已經給曜日宗弟子傳音問了:“天元祕境就在曜日宗地界,你對裏面熟悉嗎?” 那弟子點頭:“熟的,我這裏還有地圖,你需要嗎?” “地圖我也有,我想問問,紉絲去哪兒比較好找。” 弟子自己沒取過紉絲,但同門中有人拿過,他仔細回想後開口:“有人在懸湖和赤崖邊取過。” 蕭墨:“多謝。” 救命之恩就回答這麼一個問題,那弟子覺得過意不去,既然蕭墨提到要去天元祕境,他正好也要去,就說之後若是在祕境中碰上,必將給蕭墨幫忙,蕭墨笑着應了他,把他好意心領了。 來朝蕭墨道謝的也不止一人,一個接一個,楚驚瀾手指在手臂上慢慢敲過十下,蕭墨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蕭墨只跟先前的曜日宗弟子說過悄悄話,跟其餘人的對話沒有藏着掖着,楚驚瀾都能聽見。 有些人道完謝,索性直接坐下,抓緊時間療傷,看着不遠處的靈光:“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 押送焚修的隊伍明面上三十人,但埋伏的人一出來,可就不止這麼點,不然他們要壓制數百名敵人該多費勁,分神們都不知道楚仙尊在此,誰都還沒有打贏的輕鬆感,緊張得治傷都靜不下心。 蕭墨本想將神識鋪過去查探一下,卻被楚驚瀾按住肩膀搖了搖頭。 楚驚瀾給他傳音:“我來看就行。” 蕭墨頷首。 楚驚瀾探查戰場,還不會讓其他大乘發現,當然最合適,蕭墨見他神情沒什麼波動,就知道應當是己方佔優,便放下心來。 一直到傍晚,遠處的波動與靈光終於停歇,有大乘期修士朝這邊靠近,分神修士們立刻提起自己法器,嚴陣以待,勝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就在大家高度戒備時,視線裏首先飛過來的是……是一隻鳥。 衆人目光一呆,但也很快有人反應過來:“紅蓮道友,是你們渡厄宗的妖獸!” 戰場上的球球是威風凜凜的金焰流火鳳,但飛回來時,已經提前變成了鳥團,它昂着小腦袋,看上去雄赳赳氣昂昂,落回蕭墨肩頭,正要討誇,就發現其餘修士齊刷刷盯着自己。 球球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隨即抖抖毛:“贏的自然是我們。” 短暫的沉默後,消化完這句話的修士們立刻歡呼起來,也有人笑着脫了力,往地上直接一躺,徹底放鬆下來後,真是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鏖戰的大乘期們緊隨而至,蕭墨髮現他們多少都受了傷,可見這一戰打得並不輕鬆,但人都沒事,而且焚修也還在,只是暈在了囚車裏。 月鳴掃過還活着的分神期們,傷亡比想象中好,眉目舒展開,他道:“原地打坐調息,下一個埋伏點的人很快會趕過來接替我們,之後由他們負責押送焚修後半段路程,我們去曜日宗養傷。” 衆人立刻稱是,幾個大乘期還有事要商量,在不遠處站定,蕭墨和楚驚瀾離開調息的分神期人羣,走到他們身邊。 蕭墨拿出上好的藥,分給他們,月鳴接藥瓶時手還在抖,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偏頭吐了口血。 蕭墨一驚:“傷得很重?” “沒有。”月鳴嘴硬,一口悶了藥液,“我可是以大乘中期的修爲殺了個巔峯的,只受這點傷,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