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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還說如果我這幾天調心入靜的功夫真有根基的話,止心隨息可以求證“欲界定”或“初禪未到地定”的境界。雲飛講完之後還叮囑我,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風君子。既然他好心幫我,不告訴風君子就不告訴了。反正風君子說一切隨便,我想他也不會介意的。
事情的變化就出現在尚雲飛教我“七支坐法”與“止心隨息”的那天夜裏。按照雲飛所教“七支如意坐”入坐之後,調氣入息,心念隨息出入,似有似無,果然覺得“方便”了許多。就在這靜坐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中:只覺得周圍世界一片清靜,時間好像停止了,氣息到極細微處幾乎不可察覺,隨息的心念也不知寄於何處。正當我幾乎忘了身體的存在時,一種暖洋洋、麻酥酥的感覺悄然出現,漸次遍佈全身。
這種感覺不是發自身體四肢,而是從內心流出,讓人覺得十分舒服又有幾份留戀,幾乎不願意離坐而起,就想這麼靜坐下去。原來打坐也可以是一種享受?難怪那些和尚道士沒事來這套了!就在我沉浸其中的時候,毫無先兆的,我的雙肩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緊接着從肩往下,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動。這顫動開始時極細微,感覺十分舒適,然而漸漸的情況就有點不對勁了。身體各部位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體內隨意亂走不受我控制。還好我現在是盤腿結印而坐,否則的話可能會手舞足蹈起來。
我這一“動”,就動了許久沒有停下來,直到上鋪的黃健鋒忍不住拍牀板對我說:“石野,你不睡覺總翻身幹什麼?把我都吵醒了。”這時我才結束了那種奇異的狀態回到現實中。這就是雲飛所說的“欲界定”嗎?說實話那種感覺真的很好,但是後來身體不受控制的亂動卻出乎意料。出定之後,我才發現兩腿由於盤坐過久已經完全痠麻了,伸直了按摩許久才恢復,而恢復之後覺得雙腿的感覺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第二天我想找雲飛問問這是怎麼回事,然而清晨時分在體育場卻意外的碰到了風君子。風君子這天反常的起了個大早,似乎就在體育場等我。遠遠見到我走進體育場,走過來開口問道:“石野,這幾天調心入靜怎麼樣了?已經是第十八天了,你還有一天時間,有體會沒有?”
風君子這一提醒,我才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從他給我那本《莊子》之後,居然已經過去十八天。我本來想問雲飛,既然碰到了風君子問問他也沒有關係,於是將昨天晚上的打坐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只是記起了雲飛的叮囑,沒有對他說雲飛教我功法的事情。
風君子聽完之後居然笑了,他笑着問我:“石野,你練過氣功嗎?”
氣功?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正是中國大陸氣功熱的開端。當時的氣功宣傳還不像後來那樣神奇誇張,總之有氣功治病的、有氣功預測的、還有表演氣功舞蹈的、氣功書法的。我記得曾經見過一位氣功師表演氣功書法,他是閉上眼睛用手持筆在紙上隨意揮定,據他說是氣隨意走。聯想到我昨天夜上不由自主的動作,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這種動作僅僅控制在手上,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表演氣功書法?
風君子見我沒回答,接着說道:“說起來,你的情況就是自發動功。求證櫻寧境界有很多種方式,而你自發而動早在我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