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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六年到九八年,是張寶瑞“事業”發展的巔峯,他的影響在全國範圍內迅速擴大。就連風君子的父親風懷遠市長這個從不知“神功”爲何物的人,有一次也問回家的風君子:“你知道張寶瑞是誰嗎?”
但於此同時也是張寶瑞處處受挫的開始,他在各地開辦的實業不再象以前那樣一路順風,遇到了種種看不見的阻礙。一開始張寶瑞還以爲是樹大招風,後來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就是在現有條件下自己的發展已經到了盡頭。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就象做生意一樣,一種市場總有要飽和的時候,不是所有人喫飽了飯沒事幹都願意跟着“大師”去胡鬧的。但張寶瑞頭上的光環戴久了,不自覺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神人,除非成爲所有人都崇拜的聖賢,否則他不會感到滿足。就算別人不這樣認爲,他也要自己這樣宣揚。
於是在他發送到全國各大機關的宣傳刊物中,調子和語氣漸漸變了。張寶瑞與他的所謂炎黃文化,不僅文起八代之衰、貫通古今中外,更重要的是張本人已經凌駕芸芸衆生之上,而且這種超然地位應當取得整個世俗的承認。可惜他並沒有取得,就算在大街上吐一口痰,帶袖箍的大媽照樣能罰他的款——這只是個比喻。
張寶瑞的如此做爲必然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與警惕。他的組織發展與對外宣傳開始受到限制。帶領一羣強身健體的退休老頭鍛鍊可以,超越世俗社會運行的根本則誰也不能容忍。張寶瑞在妄心膨脹的情況下,做了一件瘋狂的事,他向各大機關發出了一封公開信,揚言要號召自己的“追隨者”如何如何……內容就不必說了,總之是癡人妄語。
於是短時間內,他的組織先被限制又被取締,我也接到拿下他的任務。這個任務是古司長特意留給我的,還和我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時間是九八年末。
……
黃海之濱,坐觀日出潮起。張寶瑞盤坐於不遠處的礁石上,在妄境中未回。我也不知道他在妄境中都做了什麼?度過了多久?
有了情報,悄然拿下張寶瑞很容易,但我沒有把他交給古司長,而是把他帶走了。在黃海岸邊我告訴了他很多事,而他一直用錯愕的神色看這我這個戴這面具的神祕人。後來我不想多做無謂的解釋。用青冥鏡照月爲引,送他入了妄境,一個平凡人自命不凡的妄境。
他終究沒有自己出來,是我用靈引之術將他喚了回來。當他又一次睜開眼睛看見日出的時候,茫然如大夢未醒。良久之後他問的第一句話是:“這些能成爲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