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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身體歪坐,一手托腮,沙發扶手上攤着一冊書,難得竟看得分外投入。
從前的梁九小姐,一到期末溫書就好像小鬼見閻王,她叫他監督她,不背完三頁講義不許休息,可在燈下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抓耳撓腮,唉聲嘆氣,或是將一把頭髮拿在手裏,一根一根地檢查是否有分叉。
他敲一敲桌,提醒她。她往桌上一趴,下巴抵住桌面,眼巴巴地看着他,說,樓問津,我現在看不進去,我們去逛一逛夜市再回來吧。他說,不行。
她說,去嘛,我好想喫椰糖什雪,喫完我就回來好好背書,好不好。他仍然說,不行。她說,去嘛,好不好嘛樓哥哥。樓哥哥是個謔稱,她有時候故意這樣叫來噁心他的。可那樣撒嬌的語氣,好像他的鐵面無私,倒成了罪過一樣。
空氣裏一股茉莉花的香氣,是梁稚常用的香波的氣息。梁小姐不愛用吹風機,常常頭髮吹到半乾便披散着由它自然晾乾。此刻一頭蓬鬆長髮從一側肩膀滑落,燈光映照面頰,竟有些溫潤靜好的意思,好似總是奓毛的野貓,藏起了鋒利爪牙。
梁稚隱約有所覺,自書頁間抬頭看去。
門口站着的人身姿清絕,大抵因爲她抬眼得出其不意,恰好撞見他神情幾分恍惚的模樣,全然不似平日的決絕冷漠。
而只一瞬,他便收斂了那點恍惚,又變成了那個叫她恨得牙癢的樓問津。
樓問津走近,梁稚立即警覺地坐直身體,但樓問津只是將拿在手裏的東西,遞到了她面前。
梁稚看見那是一封信,立馬合上書本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