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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巒不讓他張嘴,又說:“多虧我念哥,咱幾個才能把日子過這麼好,全是借念哥的光兒。”
十一月珍貴的東南風把沈念眼睛吹得眯成一條縫,風裏可能捲了沙土,迷得他眼眶泛潮。他有許多事心裏沒底,只能不管手心裏疼與不疼,反手把陸安巒的手掌攥緊。
第15章青蔥
就算在八十年代,沈建平也算內斂得有點可憐的一個,他的襯衫釦子總是扣到最上一顆,自從爲人師表,爲求着裝得體夏天也不穿短褲和漏腳趾的鞋子,天氣轉涼後就把自己裹得更加嚴實。他有兩套板正秋裝,輕易不捨得穿,一套是從父親那繼承的黑色燙絨中山裝,一套是當上老師之後,母親找鎮上裁縫給他新裁的灰亞麻西裝。
他有他自己的習慣,父親的中山裝只有開教師大會時候穿,既是對父親的懷念,也是想讓父親看看自己有沒有讓他失望。
而近來三個周的週末,他次次穿亞麻西裝早上七點從家出門去鎮上“開會”,母親回回唸叨怎麼忙成這個樣子,倒未覺出端倪。
他依舊沒捨得買自行車,有人要給他買,他萬萬不敢要,堅持從家走二十分鐘到村口,丁字路旁的楊樹林裏停着一輛方頭轎車,上車前陸成江又說得給他買臺自行車,還要給他買輛摩托放家裏,省得他天天上班起大早,沈建平想了想嗡嗡嗡的發動機,不知道怎麼想到了孫繼民,登時背上冒氣一層冷汗,趕忙說不要不要。
“沈老師到底什麼時候能不跟我生分?”
陸成江一手把方向盤,一手扶眉,深深嘆出一口氣。他是十足十端正的面容,長眉深黑,五官標準,從軍校帶出來的迷彩工裝上衣敞懷穿也不顯痞氣。
不痞氣,卻擅長“陰陽怪氣”。